庄瑛平复一下身心,转身对涂门道,“老先生,看来还得耽误你一些时日,请跟我们一起进城吧!”
酉时,太阳的余晖映照着云城西南华光寺附近的岳府。那里高屋大厦,巍峨轩朗。但是,在岳家祠堂里,有一间低矮阴森的密室。此刻,岳家护卫远远守护在周围,就连苍蝇都休想飞进!
李氏老太太高高坐在上首的黄花梨木太师椅上,而她的嫡长子、岳家家主、国舅岳开和长媳、岳家当家主母唐氏,以及嫡长孙、岳家家主接班人岳鼐三人则跪在蒲团上面。周围是满地的碎瓷破盏。那都是老太太砸的!
“……那罗氏是什么玩意儿,还临汾药王罗家嫡女,狗屁!没脸没皮浅眼窝的商家女、小蹄子!”李氏老太太气得浑身发抖,恼羞成怒,“她还拈酸做醋,自己怀孕了,还不准我重孙孙纳妾!最可气的是,她竟敢当着外人的面,尤其是八合货栈邓大掌柜的面,作践我的嫡亲的重孙孙商儿!”
岳鼐不胜惶恐,叩头道:“祖母息怒!孙儿派人查了,商儿的确是……把罗氏的嫁妆都赌输了,还把院子卖了……”
“我不管!这种丢人现眼的小蹄子,活该当堂打死!”李氏老夫人咬牙切齿道。
唐氏求情道:“母亲,罗氏已经显怀……”
“显怀又怎样?不过再养她几个月而已!待生了孩子,无论男女,她都不能留!到时报个血崩而亡,他罗家还能如何?不过就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只怕他们家为了攀附我们这皇亲国戚,再祈求着送一个嫡女来做填房也未可知!”李氏恶狠狠地道,“且等着看罗家如何巴结我们吧!我看,现在就可以张罗着给商儿踅摸填房了!”
唐氏吞了一口唾沫。几房媳妇都没福寿,所以,这孙子媳妇的事情还得由她来张罗。罗氏是她看中的,如今出了这种事情,她竟然有种兔死狐悲的悲凉感。想到这几十年在老夫人手下讨生活,那真是好比在刀尖上跳舞,在悬崖上赴宴!
“母亲,那商儿卖了罗氏的陪嫁,除了金银首饰,古籍药方,还有云城的药铺,太原的医馆,还有云城、临汾等处的几百亩田地……还有,城东北观音街的宅院、城外汤山和勺子山的几处庄园……都被悉数卖光!”
唐氏眼泪汪汪,肉痛不已。次孙的这些家财,好多都是她的私房,竟然全被祸祸干净!她恨不得杀了做局害她孙子的那帮千刀万剐的家伙!
“话说,云城有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竟敢算计我的重孙孙?”李老太太气愤不已。
岳鼐迟疑半天方才说道:“是七叔。”
“什么,竟是岳仕……”岳开和唐氏都大吃一惊,不敢相信地望着岳鼐。
“确实是七叔……岳商天天泡在七叔的赌坊里。还有,云城和临汾的土地,都写在七叔的几个儿子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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