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彤说完,手起刀落,在陶颂之肩膀上划了一条长长的口子。
陶颂之疼得大叫,沈彤站起身来,看着鲜血从陶颂之肩头涌出,陶颂之捂着肩膀在地上疼得打滚儿,沈彤没有说话,大步离去。
回到刚刚来时的地方,远远就看到芳菲正坐在路边哭,旁边几个大婶正在劝她。
“你家小姐长得什么样啊,多大了?哎哟,十里铺可真是不太平啊,张员外家里刚出事,光天化日的,又丢了个大姑娘。”
“要和里长说一声吧。人丢了可不是小事,万一是被拐子给拐了呢。”
“刘大婶,你是糊涂了吗?大姑娘丢了能传出去吗?让人知道了,这名声可就全完了。”
大婶们你一句我一句,芳菲除了哭已经没有主意了。
“我不是大姑娘,我也没丢。”沈彤笑吟吟地走过来,向几位大婶行礼,很有礼貌。
“小姐,小姐你去哪儿了,我以为你不要我了。”看到沈彤,芳菲哭得更厉害了,她真的以为小姐不要她了,她什么都做不了,小姐嫌弃她了。
小丫鬟就是个小姑娘,小姐是个更小的姑娘,现在小姐回来了,几位大婶先是松了口气,紧接着又心疼起来:“哎哟,怎么两个人全都穿得脏兮兮的,你们家里人呢?”
“家里遭难,我们要去投奔亲戚,路过此处。”沈彤乖巧地说道。
“我就说嘛,一定是家里遭难了,如今这世道,真是造孽啊,张员外家都被人灭门了,到处都是土匪,这日子没法过了。”
......
沈彤和芳菲离开十里铺时,已经换上了大婶女儿小时候的衣裳,现在她们不像大户人家的小丫鬟了,已经是乡下小村姑了。
夜幕降临,两个小村姑依旧找了一片河滩过夜,吃着烤鱼,芳菲拿出大婶送她的针线,自告奋勇要缝补布娃娃。
沈彤笑着说道:“先不急着缝起来,等我找到我娘再说。”
没有什么事情,比找到娘更重要了。
或许布娃娃里藏着什么宝贝,那宝贝值得杨家派出嫡长孙来取,可是那关她什么事?除非那宝贝能换回她娘,否则没有用,只能添乱。
“芳菲,你还记得你娘的样子吗?”躺在石头上,望着满天星斗,沈彤问道。
“不记得了,奴婢很小时就被拐了,也可能是被拍花的拍走了,反正奴婢不记得了。”不记得也就不会去想,不去想也就没有牵挂,这样也好。
“可是我记得啊,我记得我娘坐在花架下做针线,我从外面跑进来,我娘给我擦汗。”
她还记得万箭穿心时,娘喊出了她的名字。
“彤彤”。
下乔镇虽然离得不远,可是只靠双腿,她们走了整整一天,到达下乔镇时,已经入夜了。
她们没有去镇子里,在镇外宿了一夜,天亮的时候,两个人和进城卖菜的小贩打听了一下,才知道柳家湾是乔河的一个河湾,并没在下乔镇的镇子上,沿着乔河走,约末五六里就到了。
沈彤向小贩道谢过,小贩好心地叮嘱她们:“你们怎么没有跟着大人呢,柳家湾不太平啊,你们到了那里要小心。”
“不太平?大叔,柳家湾怎么了?”沈彤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