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热恋感”实在太强烈,令楚鹿人在安慰自己一番后,也渐渐想起了一些事情,比如在衡山、比如在平西王府、比如那次自己喝多了之后……
想到这里,楚鹿人艰难的咽了下口水的同时,也想到了另一种验证方式——并不需要去直面那个人,这不是还有一个很可能的知情者吗?
玉真子道长,你在什么地方?我想为你翻案!
就在楚鹿人想要追查一下,玉真子这条线的时候,忽然听到楼下传来一道声音:“小二,住店。”
顿时……楚鹿人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这声音……不可能有错,不可能有第二个人,有这种声音!
这怎么还追上来了?相忘于江湖不好吗?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楚鹿人本能的看了一眼窗户,想了想自己直接窜出去,有点多大希望能逃掉。
不过紧接着楚鹿人还是放弃了,一来是怎么想这希望都不大,如果真是她的话,自己的轻功身法,肯定没有任何优势可言。
二来,楚鹿人自己不想承认的是,刚刚不是“顿时”竖起汗毛,其实自己的第一感觉是期待与兴奋,就像是与热恋的情人相逢一样。
只是紧接着,理性才立刻淹没感性,变成了汗毛直竖的惊悚感!
该死的热恋感,显然经不住楚鹿人猜测到她的身份之后的抵触……以及恐慌。
“客、客官……里面……请!”小二有些结巴,不过调门比平时更高了。
甚至楚鹿人能够想象到,一楼打尖儿的客人们,现在口水直流的样子——当然,希望没有狂蜂浪蝶出来作死,这是楚鹿人善良的期待。
“你们这里是不是有一个姓楚的男子住着?带着唢呐的那个,我要他旁边的房间。”能够令百灵鸟也羞愧得再也不开腔的声音再次响起。
留下众人闻言,心里痛骂这“姓楚的”同时,倒也没人敢吭声。
毕竟普通老百姓不会搭茬,而会搭茬的地皮泼皮也好、江湖绿林也好,听到“姓楚的、带唢呐”,哪里还有别的心思?
也就是心里骂一骂!
“这……客官您来的不巧,那位客官……有女伴……咳咳,小的是说他旁边的房间,已经被占了,要不……”这小二明显有仗义直言、揭穿渣男的心。
“我要他旁边的房间,和里面有没有旁人有什么关系?”好听的声音,说着可怕的话。
而且这时咯吱咯吱的木板声响起,似乎她已经自顾自的上楼了。
“客官,等等,您这……”
楚鹿人一看躲不过,连忙整理了一下,之后特地带上了咸鱼坛子,毕竟刚刚安慰过自己。
再三鼓足勇气之后,楚鹿人终于看门,往楼梯的方向看过去。
只见此时她还是一身红衣,华丽的像是在舞台上,并不适合上街走动,尤其是还赤着一双白嫩的小脚,此时一步步的踩在有些油腻的老木楼梯上,却不见丝毫污渍。
“你……”楚鹿人刚刚要开口。
忽然客栈的大门口闪进来了一道白衣身影,显然是轻功赶回来的。
“有人的房间阁下也要进,莫不是不懂规矩的野丫头?这倒是难怪赤着脚。”怜星又换上了,那能够令人寒到心底的声音。
楚鹿人顿时一个头好几个大……
之前楚鹿人也问过怜星,因为修炼的方式不同,她的感知其实远逊于同为《明玉功》八层的姐姐,不过“百丈之内,飞花落叶”却没什么问题。
而刚刚红衣女的声音那么大,怕是几百丈外都听得到,这才立刻赶回来……
一楼客人们,看看门口的白衣女子,再看看正在上楼的红衣女子,一时间恨得牙痒痒。
此刻犹如围城,和着眼泪吃饭的客人们,恨不能代替某个姓楚的,而楚鹿人却只想要像他们一样,安静的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