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得这样云淡风轻,却直戳傅南礼心底里最柔软的那一块。
她太知道怎样让他心痛了,而这种天赋却是本能的,她并没有想要以此卖惨亦或是博取别人的同情。
她的黑暗的岁月,是一个人走过来的。
在温乔面前,他永远是这样,又恼火又心疼,最终终究是心疼战胜恼火。
他伸手,把人揽进了怀里:“以后再有什么事,一定要和我说,知道吗?”
拿好新针头回来的李放,猝不及防被塞了一嘴狗粮。
走的时候不还在吵架吗?
怎么回头就又……他会不会来得不是时候?破伤风输液不好停啊,没办法,他只能迎着他家少爷不悦的眼神,慢慢走过,换了只手给他戳针输液,然后叮嘱了两句千万不要乱动,接着迫不及待退了出来。
“温乔,你听到了没有?”
温乔仰脸看他:“其实,我能力还是可以的。”
傅南礼眯眼。
“我能自己解决的事,就不找你,你觉得呢?”
傅南礼咬了咬牙:“至少当你需要求助的时候,第一个要来找我。”
“还有这种排名吗?”
傅南礼面色不悦,温乔连忙点头:“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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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九院,做完手术,麻醉渐渐消退的顾霄缓缓醒了过来,冬哥见他睁眼,松了口气,指了指一旁的输液包:“还有三包药水,你好好躺着。”
顾霄一动,刀口挺疼,他嘴唇苍白干燥,哑着嗓子道:“谢谢冬哥”
“不用客气。”
“温乔呢?”他当时已然痛得有些神志不清了。
“她家里有急事,走之前打了120,又给我打了电话。”
顾霄垂了垂眼帘,“哦。”
“你这孩子,既然胃疼,为什么没跟我说呢?一个人留在房间里,或者自己也可以打120啊,要是温乔没发现你,你难道要活活疼死自己吗?”
顾霄眼帘闪了闪,没有说话。
“你家里人号码给我,我给你爸妈打个电话。”
顾霄声音里透着有气无力:“爸爸不在了,妈妈……大概也不会接电话。”
到了晚上,她总是酗酒,总是不清醒,总是醉生梦死的。
“还有其他人吗?”
顾霄摇摇头:“外婆年纪大了,不要打扰她了,你帮我请个护工,自己回去休息吧。”
冬哥哪能走啊,这小子看起来也太可怜了,便一直留到天亮,帮着按铃让护士来拔针头,又扶他去了一次洗手间,最后坐在床边,打了个盹儿。
医院发了病号餐,冬哥扶着顾霄坐起来,顾霄默默吃早餐。
他话不多,冬哥甚至觉得这病房里就只有他一个人。
顾云珠来的时候,顾霄正吃完最后一口粥,轻轻放在桌板上,冬哥帮他收掉,放好桌板,一转头看到病房门口站了一个女人。
女人难辨年岁,三十多,或许说是四十左右保养得宜也行,棕微卷中长发,披在肩头,上身是墨绿色针织短袖衫,下面是白色阔腿工装裤,手上挎了一只包,长相温柔没有攻击性,好看且有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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