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手拎包和钥匙轻轻放在玄关的柜子上,看到客厅的落地式台灯亮着,贺妍眼里倏然多了警惕,她有一把勃朗宁,可惜放在床头柜里,要想去拿,就必然要穿过客厅。
落地窗开了一道缝,晚风吹动着白色的窗帘,四下寂静,只有风声,和她的心跳声。
贺妍放轻了脚步,一步一步往客厅走去。
“贺妍……姐姐。”突然响起一道声音,带着笑意的,仿佛天真不谙世事。
贺妍这才发现,落地窗外走进来一个人,她左手拿着一个苹果,右手拿着一把水果刀,脸上带着笑容。
她是温乔。
温乔走到沙发旁,缓缓坐下,长腿交叠,落地灯灯光一面洒落下来,熨帖着她的侧脸,贺妍竟觉得她的笑容在这夜晚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温乔,你这是擅入民宅,我可以告你的。”
温乔一边削苹果,一边笑了笑:“哦?是吗?我以为你这种绑架犯,不敢主动找警察的,不怕把自己搭进去吗?”
贺妍眼中闪过精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咔哒,层层叠落的苹果皮断了一截,掉在地毯上,温乔轻啧一声,抬眼看她:“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姐姐要装傻吗?”
贺妍冷笑一声:“你以为你能套得出我的话吗?”
温乔耸肩:“我今天来不是为了套你的话。”
贺妍咬牙道:“我色弱一事,也是你泄露出去的,是吗?”
是她低估了这个女孩子。
温乔笑着看她:“姐姐在说什么?我不知道啊。”
装傻?
谁不会呢?
贺妍咬了咬牙,真是个难缠的东西。
温乔又道:“我今天来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告诉你,如果我真的想追究你的责任,你今天就不会好好站在这里,以你的保镖坐牢这件事告一段落的主要原因是,你的兄长贺隽是南礼哥哥的挚友,我不希望南礼哥哥面上难看而已。”
贺妍敏感的神经被她一口一个南礼哥哥刺激到。
想当年高中的时候,她也曾这样叫过,却被傅南礼淡漠地制止了,‘叫我南礼就好,或者叫我英文名费曼’。
他这样一个清冷的人,却被这小丫头迷得没了原则。
她这话又说得猖狂,激得她差点就要落入她的圈套。
好在,她努力保持住了清醒,冷笑一声道:“小姑娘,你多大?你当真以为南礼有多喜欢你?”
温乔靠在沙发椅背上,笑意噙在嘴角,手中的水果刀一开一合,似有蠢蠢欲动。
“他曾经对我也很好,你知道我们一起经历了什么吗?当时我们一起在英国念书,学校的白人很喜欢欺负东方人,但他们不敢欺负南礼和我哥哥,我却是经常被人敲诈勒索,每次都是南礼帮我出头……”
温乔垂了垂眼帘,脸上仍旧带着云淡风轻的笑意,那该死的淡定让贺妍几近抓狂。
该死的她真的只有二十岁吗?
“如果姐姐说的是真的,那说明我们南礼哥哥有正义感,如果姐姐只是编故事,那说明姐姐妄想症有一点严重呢,我的建议是去医院就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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