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澈不吝啬鼓掌,众人纷纷效仿。
“圣使正在展示红莲教护体神功,安静观之,不得亵渎!”有青衣道士呵斥。
“钉床来!”
青衣道士搬来一张嵌满钢钉的木板,圣使二话不,接连扑了上去,在钉床上如履平地,来回翻滚。
“戒刀来!”
两个青衣道士各扛一口戒刀,为了展示锋利,先在图腾上砍了几刀,每刀都入木三分。
“红莲神教,周大通,神功护体,刀枪不入!”
圣使扯去衣裳,露出矫健身躯,稳扎一个马步,吹胡子瞪眼撅腚:
“来砍!”
青衣道士狠狠砍向圣使,“呯呯嘭嘭”真似砍在钢板上一般清脆响亮。一连数十刀下来,刀口都已砍缺,人却毫发未损。
青衣道士扔去戒刀,又拿棍棒殴打,银枪锁喉,乃至于拳打脚踢。两个圣使,稳如泰山,眉头不皱。
“这……这也太狠了,勾栏里可瞧不着这种杂技。”芸娘捂着眼睛,不敢直视。
宋澈心中也不禁感叹,怪不得能迷惑世人,能玩这种狠活儿的,的确有两把刷子。
几番表演下来,众人已深信不疑。
“圣水开坛!”
青衣道士抬来一口大酒缸,放置于众人面前。
两个红莲圣使,各自咬破手指,往酒缸里滴廖鲜血,与众壤:
“饮下此圣水,便入红莲教,从此可得我等一半神功,百毒不侵,百病不害,百邪不入,百灾不扰!
饮下此圣水,要奉赤脚真仙为尊,从此替行道,万众一心!来来来,饮饮饮!”
众人如饥似渴,手捧圣水灌口。
“我……我再也不用担心害病啦!”
“我得到圣王庇佑啦!”
“我要刀枪不入啦!”
有人高呼狂喊,有人痛哭流涕。
他们愚昧么?
他们并不愚昧,只是在人生最无助之时找到了心理安慰。
自欺欺人,往往也是一种解脱。
“他们……为何会迷信于这些?”芸娘紧咬着嘴唇。
宋澈叹道:“若有朝一日,你也走投无路了,兴许比他们还要疯狂。”
“姜兄,这两人看似有些硬底子,你有把握么?”廖恒咬牙切齿。
姜云淡淡一句:“出鞘即死。”
“那就赶紧为民除害吧!瞧瞧这些人,癫倒迷离,忘乎所以,再这样下去,我大梁岂有安稳可言?”廖恒催促之间,痛心疾首。
“莫忙。”
宋澈却出声阻止:“此二人不过马前卒,杀鸡儆猴不管用了。擒贼擒王,当众杀了那‘赤脚真仙’,兴许才能破除迷信。”
“我去放一把火,将这道观烧了,将他给逼出来!”
廖恒欲去,宋澈却将他拉住:“在场癫狂信徒众多,你我当众放火,只会招来仇恨,廖兄息怒,我早有妙计——”
他凑近姜云耳旁,轻轻教导了几句。
姜云听完,眉毛挑上了:“这么俗套的辞,行得通么?”
宋澈笑得自信满满:“听我的,没毛病。”
姜云叹了声:“也罢,为了惩治那恶贼,我豁出去了!”
他清了清嗓子,大喝一声:
“呔!”
内力之深厚,通达整座道院,众人目光,齐聚于他身。
姜云纵身一跃,踢去一只火盆,金鸡独立于图腾之上,手作礼佛之势,大声念道:
“大威龙,世尊地藏,般若诸佛,般若巴嘛哄……吾乃西大慈大悲,无垢无尘之真佛转世,赤脚仙何在,速速前来参拜!”
既然你要装神弄鬼,那我便来个“以神请神”。
西真佛前来踢馆,赤脚真仙你接是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