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这……”吴都监冲姜云天直甩脑壳,“将军,他抓不得,抓不得啊……”
“哦?那将你抓起来,制你个同谋如何?”姜云天俯身问道。
吴都监汗如雨下。
“还愣着做什么,不听将令者,斩!”姜云天冲官兵大呵。
官兵调转矛头,指着马家庄客,唯唯诺诺却无一人敢上前。
马九一脸轻蔑,敞开双臂环视着众人,语气不乏挑衅:“来啊,我就站在这儿,来抓我啊。”
姜云天紧紧握着剑,却还是先问了宋澈一声:“此人如何?”
宋澈轻声道:“倒是个无关紧要之人。”
那就没必要活着了。
姜云天拔剑欲上,这时,人群再次被拨开,“哒哒哒……”一阵马蹄声,见一仆从牵着一匹白马缓缓走来,马背上骑着个四旬上下的中年男子,身披黝黑绒袍,头戴大红簪花,脚不着地却趾高气扬,傲慢的眼神似凌驾众生。
马九唤了他一声:“三哥。”
马三点了点头,先是扫了一眼围观的群众,以极其平淡的语气问:“好看么?”
仅仅三个字,便叫围观的群众散了去。
马三并未下马,死鱼般的眼神望着姜云天,“家弟是武夫,性格鲁莽,不善言表,又因昨夜被倭寇洗劫,害死了几个兄弟,因此才心有怨气,今日出言不逊,冒犯了将军,我在这儿替他给你陪个不是。”
姜云天轻嗤了声,偏头又看宋澈,低声问道:“此人又如何?”
宋澈轻轻吐出三个字:“欠收拾。”
姜云天点头会意,大步走至马九跟前。
马九姿态得意,“怎么?难道你——”
“呛!”
“唰!”
电光火石,剑如疾风!
“哐当!”
马九手中的扣环刀跌落在地,瞪着难以置信的眼神,人头也从脖颈滑了下来。
所有庄客,包括马上的马三,都被这干净利落的一剑所震惊。
姜云天剑未归鞘,便说明没有结束。
他又横扫一剑,白马四足尽断!
且听一声长嘶,白马翻倒在地,马三被狠狠压在马下,头上簪花震落,疼得哎哟连天。
“三爷!”
庄客欲上前帮忙,姜云天怒喝一声:“谁敢动!”
没人敢动,大气亦无人敢喘。
姜云天走至马三跟前,用他的袍服一边擦拭剑上的血迹,一边说道:“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我却觉得这话不对,再大的地头蛇也是蛇,怎能与过江猛龙相比?”
马三咬牙切齿,片言不敢发。
恶人自然要狠人来磨,人若不狠岂能立足?
“城外那条路乃泰州百姓公有,你若再敢派人收费,我见一个便抓一个,还有,即日起盐价两百文一斤,多一个子儿,我便带兵将你马家盐行给抄了——剑出鞘,必见血,姜某人,言必行!”
“锵!”
姜云天又指向马九的尸首,冲吴穹道:“将他的脑袋缝回去,吊于城门之上,再挂张告示,就写‘亵渎天子,罪大恶极’世人引以为戒。何时被乌鸦吃剩白骨,何时再取下来,听到了么?”
吴穹点点头:“听到了……”
“大点儿声,没吃饭么!”
“末将……遵命!”
“锵!”
利剑归鞘,姜云天大手一挥:
“回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