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借助封建迷信,利用流民的苦难,创造了“替天行道”的“红莲教”与“鸿海仙师”,为自己能够奉天承运,师出有名。
天时,地利,人和,三者皆已具备,只待二月二十九,仙师亲授天命,便可挥师进军,争夺江山。
不可否认,此乃顶级权谋。
但为了权力,造了太多的孽。
真正的天道,岂会饶恕一个牺牲无辜而来成全自己的人?
安阳王,必将功亏一篑!
“你的眼神,很深……”林玥直勾勾地盯着他,眼中莫名有些担忧。
宋澈淡淡道:“安阳王,他是枭雄。”
“那你愿意帮他么?你不知今日王爷看了你在蓬莱阁上做得序有多高兴,他就想招揽像你这样的人才。”林玥眼神迫切。
“不。”
宋澈果断摇头拒绝:“造反可是诛九族的大事,我要想一个万全之策,即便深入这泥潭,也能带你远走高飞,全身而退的万全之策。”
“可是——”
“在此期间,你不能将我们今夜的谈话告诉任何人,包括韩王妃也不行,”
宋澈捧着林玥的脸颊,再次重复那句话:“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我相信你不会骗我的!”
她义无反顾,将所有疑虑抛之脑后,主动迎上了嘴唇。
刚熄灭的火焰,在一番倾诉衷肠后,烧得更加旺盛。
一直持续到午夜,二人才不舍离别。
林玥满心欢喜地离去,望着她逐渐远去的背影,压抑在宋澈内心深处的那口气才得以释放。
“看来你的美男计很成功。”
姜云天含笑抻着窗台跳进楼阁。
“你该不会一直在外面偷听吧?”宋澈瞪着眼睛。
姜云天扶着下巴,思绪着回答:“怎么说呢,我在阁楼下,替你们把风,却也能听到一些乱七八糟的声音,这算不算偷听?”
宋澈摇头叹气,追究这些无趣的事已没意义,不论今夜是哄是骗,想要的信息都已得到。
“哎,老实说,这女人不错,身段儿不错,声音不错,武功也不错,”姜云天皱着宋澈的肩膀,用下巴指了指林玥,劝道:
“你可莫要利用完她,便将她抛弃了,这样我会看不起你的。”
“还用你说!”
宋澈抖擞去肩上的肘子:“说正事——
你明日一早便出城,到八角港,夹河口,芝罘湾,整顿军备与水师;
先自导自演一场,被倭寇袭击的假象,而后打着征讨倭寇的气质,领舰队直指渤海湾,济南府任何军令都不要理会;
细节来了,
五万淮南水师,四万随舰队出海剿倭,分一万精兵由你亲自率领,走陆路攻伐登州城;
水师舰队,应于二月二十八号出击,行一天一夜,务必在二十九日入夜前夕,抵达渤海湾,但要记住,千万不可与倭寇发生冲突,只需调转舰队向沙门岛方向撤退;
登州商队用盐、布等货物,从高丽与第戎换取生铁,马匹,在沙门等岛礁上开设军器所,暗中打造兵器,屯积兵马,予以谋反;
淮南水师向沙门岛靠近,已威胁到了他们的武器辎重,京东水师必定会倾巢而出进行阻截;
假设水师相遇,不能与他们开战,只需对峙周旋即可,这么做是为了‘调虎离山’,为擒王争取时间;
你所率一万精锐,让大部队脱去戎装,扮作迁徙的流民,分批次向登州靠近;
而你,可带几十个主力,伪装成商人,将火炮拆卸装车,记住,要在商队的旗杆上,绑一条黑色丝带;
火炮是轰开城门的关键武器,一定要检查好炮管,千万莫要让火药受潮;
待所有人抵达登州,你们自在南门外,寻一处地方藏匿好;
待二十九日入夜,京东水师离开军港后,我会用‘莲花天灯’作为信号;
但见天灯升空,你们便快速组装火炮,将城门轰开,从南门杀入;
一路高喊,奉旨擒王,长驱直入万寿宫,活捉安阳王与之贼党。”
说到这儿,宋澈拍了拍姜云天的肩膀,问道:
“南门有一万五千守军,你们脱下戎装护甲,兵力还要少上五千,我最担心,能不能行?”
姜云天铿锵吐出四个字:
“挡我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