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刘夫人这话可就错了,”刘三儿笑道:“你们既能为刘威的性命来找宋姑爷,我们又为何不能来讨赌债?这些欠条借据可都是白纸黑字,手印画押的,你们若是不还的话,我可要到苏州府告你们去了。”
“对!欠债还钱!”
“欠债还钱!”
众汉子高声大喊,吃瓜群众们也随大流,振臂呼呵!
一时间,刘超成了众矢之的。
“麻烦让一下,让一下!”
这时,又有三五百人,从另个街头快步走来。
为首的是个青须老学究,他身后还有个布衣汉子,扛着一块绑着大红花,用黄布遮掩的牌匾。
老学究走到宋澈跟前,拘礼笑道:“我们是苏州城西各街坊领居,特来为宋老板与夫人送匾额,感谢您们捐赠善款,为咱们修桥铺路。”
宋澈扶起老学究,笑道:“老先生莫客气,回馈百姓乃是商者分内,区区几万两,不足挂齿的。”
“唉!老生已不知该如何感谢,来啊,乡亲们,为宋老板与夫人揭匾!”
老学究先点鞭炮。
在一阵“噼里啪啦”的爆炸声中,黄布被一把揭去,露出“苏州第一善”五个鎏金大字。
“好!”
热烈的掌声,半刻钟才停歇,连士卒都为之鼓掌。
德行配位,当之无愧!
宋澈要不好,还有谁好?
如此一来,带兵声讨的刘超夫妇,更是无地自容。
“让一让,让一让,贺大人来啦!”
人群再次被拨开,许晓与众衙役在前开路,贺秋负手而来,瞥了一眼宋澈与刘超,只轻轻问了一句:
“今日还真是热闹,恐怕再过一会儿,苏州城内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要来了。”
“贺大人。”马萍欲上前周旋。
许晓举刀将之拦下,叫她不得往前进步。
“行了,一千多口人,将交通街道都阻塞,”贺秋将目光移向刘超,问道:
“刘将军刚来苏州城,人生地不熟,这回本官便不追究,若下次不与我协商,冒然出兵破坏公共秩序,休怪我不讲情面,向临安府发文了。”
刘超咬牙切齿,望着各方势力,不得不服软,暗道一声:“收兵回营。”便要走出军营。
马萍却不乐意了,就地撒泼起来,指着众人训斥:
“好啊,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这些人都是穿同一条裤子的……行啊,我立刻便写信回西凉给家父,待朝廷的一纸文案送至,叫你们统统跪地求饶!”
随后她又指着卢菇呵道:“特别是你!若识相的话,明日挖一只眼珠,一只手给我送来,否则后半辈子你们都甭想再安生了!”
真是个败家娘们儿!
丑也就罢了,还愚蠢之极!
宋澈眼眸一沉,声音冷如寒冰:“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马萍脸皮抽搐,却不敢再多言。
宋澈从袖中缓缓取出龙纹金刀,当着马萍的面晃悠了两下,冷声道:“此刀乃皇帝御赐,天下人皆可杀之而后奏,其中也包括你爹……但你运气很好,正逢家有喜事发生,我不想见到血光,否则,今日你必死无疑。”
望着金刀,连贺秋都忌惮了。
宋澈高举着刀,瞪眼怒喝:“我数三声,若再不给老子滚,必叫你血洒大街……三!”
刘超见势不妙,拽过马萍塞进马车,逃一般离开大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