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
苗疆三大邪术之一。
取诸毒虫密闭于容器中,让它们自相残杀,互相啃食,活到最后的便是虫王,亦称之为“蛊”。
江湖之中,许多组织也效仿于“炼蛊”之术来训练杀手。
俗世之中,亦有相同的生存法则,优胜劣汰,物竞天择。
相对于道术、仙术这类缥缈传说而言,蛊术要与科学更沾边些,“毒虫”实质性存在。
一般而言,蛊术只在女子中相传,如某蛊妇有女三人,其中必有一女习蛊。
那么阿桑应该是个女人。
经太平镇那夜,宋澈每晚都会被噩梦惊醒,之后整夜无法入眠,一闭眼便是阿桑那张恐怖带着憎恨的脸。
不知怎的,阿桑这个女人,似已成了他的心结。绝不是因为她的神秘,而是她背后隐藏的故事。
见宋澈心神不宁,车队不再走辰州,而是绕道北上,虽会耽搁一段行程,但至少能够“辟邪”。
每每经过庙宇寺院,沈文君都会停下,豪掷一笔香油钱,求几张平安符。
接下来几日,沿途不敢过多停歇,白天赶路,晚上休息,直至抵达夔州城,压抑的气氛才彻底淡去。
五月初五,夏日炎炎。
许是人多阳气旺的原因,宋澈终于不再做噩梦,好好睡上一觉,精气神也已补了回来。
大家心照不宣,将湘西诡事抛之脑后。
夔州别名山城,又称之为“雾都”,坐落于长江中上游,顾名思义,它是一座建立在山上的城市,奇特魔幻的地形,堪称天下一绝,上一步可能还在爬坡,下一步便可能下坎儿。
抵达夔州,才算真正意义进入西南。
由于夔州特殊的地理原因,一年三百六十五日,有两百余都是雾天气,湿热的环境下,人们喜食麻辣,性格也相当泼辣,特别是女人。
“你这个哈巴儿,昨天又到哪里鬼混去了?老子不扒了你的皮!”
“哎哟哟,婆娘你轻点儿,我哪里滚混咯嘛,昨天跟隔壁张二娃喝酒,你不信去问他撒!”
“那你脸上的嘴唇印是哪儿来的?格老子的,老子要叫你安逸!”
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一位个头不高的中年妇女,揪着个男人的耳朵边走边骂。
两个江南来的小女子都看呆了,忍不住竖起大拇指:
“夔州城里的女人可真厉害!”
“那可不,川渝地带大多数都是男人干活儿,女人当家,这里的男人还有个好听的别称叫做‘耙耳朵’。”
“为何要叫耙耳朵啊?”沈文君疑惑道。
宋澈笑道:“经常被自家媳妇儿揪呗,这揪着揪着,耳朵自然也就‘耙’了。”
宋澈瞧过一则统计,全国男人被家暴得最多的城市,重庆高居榜首。
现代的重庆便是如今的夔州。
原来怕老婆的传统美德,早在千年前便已在川渝地区流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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