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病理的角度而言,牛痘接种至人身,并无其他反应,但……实际如何,我也不太清楚,”宋澈拍了拍蹇赛仙的肩膀,笑道:“所以我才将你们这些神医都请来嘛,晚生只是个门外汉,只提供思路,真正的人体实验,还得由你们来完成。”蹇赛仙点头说道:“以种痘来获得自愈能力,此方法不失为巧妙,可谁又甘愿来冒这个险?”搞不好真会出人命的,又会有这种无私奉献的精神呢?
宋澈笑盈盈望向辞海大师,以及众慈音寺老僧,说道:“大师,佛家有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要不,您做一回牺牲,生则成仁,死则成佛。”老方丈脸都绿了,支支吾吾道:“贫僧身为一寺住持,按理说应该以身作则,可……可贫僧今年已六十有七,只怕心有余而力不足啊,呵呵……心有余而力不足。”宋澈却笑道:“这么多病人在寺庙,方丈都没染上天花,说明您老当益壮呢。”老方丈板着脸:“宋施主,贫僧献出慈音寺收纳病人,已是慈悲之举,可不能再无礼了!”
“是啊,宋先生,依我看,你还是莫要为难老方丈了,找个年轻些的人好。”柳伯庸出言相劝。
宋澈目光一转,停留在柳伯庸身上,顺口便道:“柳大人不开腔,我倒是忘了您嘞,您身为两浙父母官,为子民做出些牺牲也是应该的吧?”
“啊?我……我啊?”柳伯庸赶忙推辞:“这治所公务繁忙,我若有个什么闪失,谁来总领大小事务啊?”宋澈摆手道:“哎,你放心,假设您因公殉职,来日我必启奏陛下,给您追授个好谥号!”
“这这……这……咳咳!咳咳咳!”柳伯庸突然扪着胸口咳嗽起来,
“实不相瞒,我从小便有肺病,身体不行啊……”宋澈暗自翻个白眼,又扫了一眼佛堂其他人,形形色色,目光闪躲,这些个济世救人的大夫,慈悲为怀的和尚,以身作则的官员,背靠着大佛,反倒有些讽刺了。
“还是我来吧。”蹇赛仙果断撩起袖子,大义道:“若此方法奏效,将是传颂千古之举,赢得生前生后名,倒也不枉人世走一遭!”
“呵呵呵……”宋澈摇头发笑,放下蹇赛仙的袖子,转头问柳伯庸:“柳大人,宋某倒是有个两全其美之策——不知这府衙地牢中,可否有那些穷凶极恶的死刑犯?反正他们要人头落地,不如便赏他们个活法,用他们来做试验,若成功便免除死刑,若失败就当为民除害了,”他赶忙又辩解:“当然了,这种不仁道的做法,我只是提一嘴,至于用或不用,还得柳大人您开金口。”
“此计甚妙啊!”柳伯庸当即拍手大赞:“前些日子水师才在海上抓获一批海盗,正等着秋后斩首,这种败类死了也不觉得可惜,将他们拿来做人体实验最合适不过了。”宋澈说道:“最好是年轻力壮,没有基础疾病,先给他们喂一顿饱饭,再洗得干干净净,如此便可确保实验的准确性……当然,这还是宋某建议,我内心还是很谴责这种不仁之事的。”
“那是自然,死刑犯生前,都会有顿断头饭,呵呵呵……”柳伯庸欣然答应,当即派遣官兵到地牢抓人。
做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