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澈轻轻吐出四个字:“我要踢馆。”
“踢馆?”
两个女剑侍相视疑惑。南宫月叹道:“宋大老板的行事风格,可不是我们能揣测的,他这么说定有他的道理。”
卢京香撇了撇嘴:“南宫姐,难怪老板这么疼爱你,你果真比较会舔。”
南宫月俏脸一红,搡了卢京香一拳,“再乱说!”
卢京香俏皮吐了吐舌头,“嘿嘿……不过,看这些达郸人打铁,好像并不怎么精湛呢。”
宋澈回头一笑:“你也看出来了?”
卢京香举起自己手中的宝剑,傲然道:“我的这把佩剑,可是花费一百两,用最好的‘万仞钢’打造,整整耗费了七天,捶打了数万次才成品,可谓削铁如泥,吹毛断发。”
南宫月却说:“真正的高手,即便用木剑也能削铁如泥。”
卢京香说:“我又不是真正的高手,武功不够,宝剑来凑。”
“好!既然你的剑这么厉害,咱们便用它来踢馆!”宋澈拍手叫绝。
这时,铁匠铺的第一批好刀也已打造完成,宋澈便大步走了进去,高声喊道:
“老板,将你们这儿最好最好的刀拿出来,若能入我法眼,我十倍价格买下他!”
都这豪横口气了,还有何好说?
老铁匠招了招手,小铁匠当即从先前锻好的那一批刀中取出一把,双手奉上并道:
“尊敬的大老板,不瞒您说,这批刀都是为军官们打造的,您瞧瞧成色如何?”
宋澈接过刀来,质地颇显沉重,刀身光滑,刀刃锋利,他点点头:“嗯,看起来确实不错,但就是不知用起来如何。”
老铁匠扪着胸口保证:“我这铁匠铺,从爷爷那辈便有了,锻刀工艺在达郸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若老板您不信,可瞧我的。”
他当即扯下一根胡须,往刀刃上轻轻一放,瞬间一分为二。
“吹毛断发的伎俩不足为奇,恰巧我这里也有一把宝剑,你这刀若能将它砍出缺口,我便按照承诺花十倍买下,你可敢比比?”宋澈问道。
老铁匠这铺子里有十几个学徒,当着他们的面肯定拒绝不了,欣然同意了比试。
宋澈将刀丢还给小铁匠,“为了以示公平,你们持刀,我的护卫持剑,简单打斗几招,孰强孰弱,可见真章。”
说罢,他冲卢京香使了个眼色。
“呛!”
一声龙吟,卢京香拔剑出鞘,果真是一把好剑,还为出招便已让人感受锋寒。
小铁匠也不示弱,双手举着刀,大喝一声:“那我就不客气了!接招吧!”
他用力挥舞着,砍向卢京香。
既是测试韧度,也无需太多招式,卢京香迎上刀刃便是一剑——
“嘭!”
“哐当!”
小铁匠手中的刀断作两半。
众铁匠目瞪口呆,一度怀疑起自己的技艺。
老铁匠面色阴沉,从他爷爷那辈儿积攒下来的骄傲,似乎在断刀的那一刻便彻底终结了。
“老师傅,我侍卫的这把剑,是用大梁最好的‘万仞钢’所炼,您锻的刀不及它坚韧并不奇怪。”宋澈笑着给予台阶下。
“难怪不得……我们达郸只是小国家,当然比不上大梁的钢材了,”老铁匠苦涩道:
“只是老板,您明明有更好的兵器,又为何要来我的店铺里买刀呢?这不是砸我的场子么?”
“哎,老师傅莫要误会,我只是想试试达郸的炼铁工艺,确实已相当不错了,”宋澈从袖中摸出十两金子丢给老铁匠,又从铺子里再拿了一把好刀,笑着问道:
“这锭金子买你两把刀,应该够了吧?”
看到金子的刹那,老铁匠祖宗传下来的骄傲似乎又回来了,他欣喜点头:“够了,太够了……”
宋澈将刀包好,离开了铁匠铺。
“老板,你砸了人家场子,又买了人家的刀子,最后还给了人家金子,到底是为何?”南宫月问道。
卢京香这时说:“宋大老板的行事风格,可不是我们能揣测的,他这么做定有他的道理。”
南宫月斜眼一笑:“京香,你还说我呢,你也很会舔嘛!”
“唉……你们姑娘家家的,这些污言秽语,究竟是哪里学来的?”
二女相视,异口同声:
“还不是老板你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