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拐过一个弯,果真瞧见一座寺庙,好生雄伟壮阔,不知道还以为是座宫殿。
“老板,看你的眼神,今夜要在这寺庙里投宿了?”南宫月问道。
宋澈笑道:“你觉得有何不妥么?”
南宫月抿着嘴唇,“虽这么说,有些侮辱功德,可有些地方越神圣反倒越肮脏,打着烧香拜佛的名号干坏事的和尚,在咱们大梁也屡见不鲜。”
甚至宋澈还亲身经历过,昔日的大海盗王直,便化身高僧藏在慈音寺,奸淫掳掠,无恶不作,结果却被他一把烧了个精光。
功德?
神圣?
都不如物理超度。
“不怕,神圣之地,我等参拜之;污秽之地,我等渡化之。”
来到天罗寺广场。
一尊四丈来高的大佛已将要成型,上百名苦工合力吊着石头,许是在寺庙之中,监工要“仁慈”得多,手中虽握着鞭子,但怎么也给佛祖些面子吧?
宋澈是个无神论者,对佛门并不感冒,但既然来都来了,“不看僧面看佛面”,投几两香油钱聊表心意。
佛堂中有和尚敲木鱼念经,装得倒是有模有样,可一旦遇见漂亮的女香客时,大师们还是会忍不住多瞧两眼。
功德箱旁,有一老僧值守,香客捐得少他板着脸,香客捐得多他笑眯眯。
宋澈这锭银子扔进箱子,老僧当即喜笑颜开,“阿弥陀佛,慷慨的施主一定会受佛主保佑的……”
宋澈换了个礼,笑道:“大师,我们是从东土大梁来的商人,要到乌苏国去经商,眼见天色已晚,恰巧路过贵寺,不知可否借宿一宿?”
老僧一听借宿,当即露出了为难之色,“施主有所不知,天罗寺是国王陛下所建,国王陛下只允许百姓香火朝拜。”
“这样啊?”宋澈露出些许遗憾,叹道:“我运来的这批丝绸,匹匹抵得过黄金,非常昂贵,投宿普通的客栈,生怕遭歹徒惦记,所以才想来寺庙借宿,既然贵寺不方便的话,那我还是另寻他处吧。”
老和尚一听此话,眼神大亮,急忙拉住要走的宋澈,笑道:“施主慷慨赠予了这么多香油钱,我们理当尊施主为上宾的,既然天色已晚,那你们就在寺里住下吧。”
宋澈内心冷笑,又诈那老僧一句:“可大师不是说,国王陛下不让平民借宿么?若是被我坏了规矩,恐怕会连累到你们啊!”
“哎,不怕不怕,施主远道而来,有所不知,我们天罗寺的住持信觉大师,乃是当朝国师,国王都要敬他三分,施主您是天罗寺的贵宾,住一晚上并无大碍。”
老僧谈及自家住持,脸上别提有多傲慢。
“既是如此的话,那我们就却之不恭了。”
“施主不必客气,我们出家人,向来乐善好施的……来人呐,快快去将西厢客房打扫干净,吩咐伙房多烧制几道斋菜,款待诸位大梁来的贵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