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南宫月带着预留下点火的女眷快马赶回,“老板,这火势,除非天河决堤,否则谁也别想扑灭。”
宋澈望着天边外那黑夜里的“红霞”笑道:“看得出来,这场火很大。”
“可是为何咱们要往反方向走啊?难道咱们不去乌苏国了?”南宫月疑惑不解。
“当然要去了,”宋澈笑道:“若不出意外,后半夜这条路上会很热闹,咱们先往后捎一段儿,明天日早再假装路过,便可更好摆脱嫌疑,这个便叫做‘反其道而行之’。”
“还是老板你聪明,”南宫月又一指几大车珠宝:“那这些珠宝呢?似乎运到哪儿都会是个显眼包。”
“当然是藏起来了。”
宋澈往大道偏左,找了处丘陵地,让女眷们挖了久处大坑,自己则站在山顶上,用羊皮卷绘制地图,将每箱财宝的位置记录下来。
若乌孙国此行顺利,便将财宝归还于他们,若乌孙国王不识抬举,这批珠宝他就笑纳了。
埋好珠宝后,商队再退了七八里,找了片树林扎营休息。
后半夜,天罗寺的火光就没断过,即便相隔寺庙三十余里,亦能在空气中嗅到烧焦味儿。
这把火,足以泯灭所有证据与罪恶。
次日清晨,为避免惹人生疑,天蒙蒙亮商队便拔营起程,当再回到天罗寺时,已经辰时过半。
果不其然,一列列士卒截断路过,严格盘查路过的商旅。
天罗寺被焚烧或许可能是意外,但财宝被洗劫一空肯定是人为,想必那土匪头子信觉法师也能判断。
宋澈与婆娑国的进贡商队,轻而易举便过了关。
昨日还巍峨雄伟的天罗寺,如今已变作一片焦土,士兵从废墟中掏出一具具被烧焦的尸体,直挺挺摆在寺院门口。不知他们罪恶的,还真会觉得很惋惜呢。
烧焦的尸体前,坐着一群衣着光鲜的僧侣,他们在拨弄念珠为亡者超渡,其中为首的那人,身穿大红色缁衣,手持碧玉念珠,想必便是当今国师,信觉大师了。
宋澈冷冷一笑,装模作样假把式。
这时,
“国师我们冤枉啊,我们昨天做完工后全都回去了,您也是知道的,天罗寺哪儿容得下咱们这些农奴啊!”
“国师饶命!饶命啊!”
士卒用镣铐锁着一大群农奴来到天罗寺前,他们都是在天罗寺干苦工,修建大石佛的。
不论找不找得到凶手,哪怕是为了平息怒火,都要有人为这场大火负责。而这帮命比纸薄的农奴,便是最好的选择。
信觉法师冷冷回头,一个眼神便吓得众奴不敢吭声,他声音平淡:“你们放心,出家人向来以慈悲为怀,我又怎会杀你们呢?但是!”
他话音一转,狠声道:“你们必须回忆,这三天有什么人来过天罗寺,想得出来才能得到救赎。”
“可是国师大人,天罗寺香火鼎盛,每天都有成百上千人来这儿拜佛,我们为修建大石佛,一刻都敢歇息,哪儿能——”
“啪!”
“啊!”
一鞭子抽来!农奴惨叫不绝!
侍卫恶狠狠道:“国师在命令你们,而不是让你们选择!快快想来,否则打得你们皮开肉绽!”
宋澈眉头紧皱,让这些农奴背黑锅也并非他所愿,要怪只怪这信觉法师太残忍。
“咱们走吧,别被认出来了。”
商队众人压低脑袋,匆匆离开天罗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