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罕神色一沉,冲身旁那个“单臂举鼎”的大汉察猜使了个眼色。察猜拔出大砍刀,凌空一跃,猛劈向南宫月!
南宫月侧身刀锋,刚想后退之时,察猜横刀狠狠一拍,将她震出三四丈远,狠狠撞在墙壁上,“噗!”当即喷出一口鲜血。
“南宫姐!”
“月姐姐!”
“都给老子别动!”察猜如狮吼,举刀怒瞪着众女眷:“谁要是敢动,下一刀,便砍下她的脑袋!”
宅院外的官兵蜂拥入院,将宋澈与众女眷团团包围。
宋澈想要去搀扶南宫月,察猜的大砍刀猛地横上他脖颈,直言威胁:“姓宋的,我是个粗人,可没有阿尔罕大人那般客气,你要是再不识抬举的话,我便当着你的面将她砍成八段,说到做到!”
宋澈狠着眼神,冷声道:“你这么个大个子,欺负女人很能耐了?今日之事,我兄弟会找你算账的。”
察猜傲声道:“好啊,我倒是很期待有朝一日能与他在战场上碰一碰,以报那夜之仇!”
“察猜,不得对宋先生无礼。”阿尔罕笑着命令。
察猜这才将刀放了下去,却反手拎起受伤倒地的南宫月,往后退到阿尔罕身旁。
“你们想干什么!快放了南宫姐!”卢京香呵道。
“住嘴!”察猜呵道:“这是我们大人与你家主人的谈话,再敢插嘴,连你也一并收拾了!”
“宋先生,我不是蛮横之人,就像我刚才所说,胡族人也是很懂礼仪的,那么,咱们再来个赌局如何?”阿尔罕问道:“若你赢了,我便放你们离开,若你输了,就老老实实跟我回大都见大汗。”
“对于你而言,输赢真有这么重要么?”宋澈问道。
“当然重要!”阿尔罕脸色一狠:“在金陵,你让我当着那么多大臣的面出糗;在玉门关,你又害我被部下所耻笑,我活了这么久还从来没这么丢脸过,今夜不论如何,我一定要赢你一回!”
说完,他又冲察猜使了个眼色。
察猜当即横刀架在南宫月的脖颈上,大声问道:“你听好了,这个问题便是,猜她今天会不会人头落地。”
南宫月唇角溢出血迹,眼角挂着泪痕,无奈又绝望地望着宋澈。
猜不会,便答错,她要死。
猜会,便答对,她也要死。
这道题根本无解!
“猜啊,宋先生不是聪明绝顶,永远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么?为何今日却哑口无言了?”
阿尔罕得意催促着,又比出三根手指,“这个问题很简单,我只给你三声的时间,若猜不出的,便默认她不会死了,那么……三!”
“二!”
“一——”
“那你猜今夜我会不会死!”
宋澈抢过卢京香的剑,横在自己的脖颈上,怒瞪着阿尔罕的眼睛。
“老板,不要……”南宫月失声大喊。
阿尔罕咬着腮帮子,赌的便是他也不敢猜。
“宋先生,您的弱点还真是明显啊,为了一个女人值得么?她好像也不是你的妻子吧?”
“你快给老子猜!老子只数三声!”宋澈大声道:“一!”
“二!”
“三——”
“且慢!”
他终究还是与他一样,都不敢猜出这道无解题。
“也许这就是商人的最高境界吧,连自己都能当筹码,”阿尔罕微微摆手,察猜将南宫月推还了回去。
阿尔罕拘礼道了个歉:“宋先生,这只是一个玩笑罢了,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宋澈轻嗤了声,扔掉佩剑,紧紧拥住南宫月,冲阿尔罕道:“我可以应邀去大都为你们大汗贺寿,但你必须承诺放了其他人!”
“对于我而言,宋先生的聪明才智,比得过五十座城池,这些无关紧要的人也无所谓了,就答应你了。”
阿尔罕转身摆了摆手,走到门口时又回头添了一句:“宋先生,祝你今晚有个好梦,咱们明天见。”
收兵离开宅院,一切恢复平静。
“老板……”南宫月颤抖着,轻抚着宋澈脖颈间的血痕,几乎哭成了泪人。
宋澈轻声安抚着,“没事了,没事了……”并狠狠盯着门外远去的阿尔罕。
胡人,必屠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