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这是大汗与阿尔罕大人的命令……”
宋澈明白了,倘若他与一个胡族公主有了后代,孩子便会成为枷锁,将他牢牢拴在这里。
想“奉子成婚”?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宋澈甚至怀疑,这个女人是安插他身边的卧底,一言一行都得谨慎。
“图雅公主,在我们大梁呢,若想要孩子,一定得事先备孕,若是操之过急,生出来的孩子会不聪明的,我一路人冻挨饿从吐蕃到你们胡国,身体素质明显有所下滑,因此,还是先让我养精蓄锐一段时间,再进行‘造人工程’可好?”宋澈笑着问道。
图雅想了想,轻嗯了声。
宋澈也未将她从身上抽离,炙热的娇躯,抱着十分暖和,“跟我说说,你脸上这疤痕的事?”
提及此事,她目露感伤,将侧脸又藏了藏,才讲述起来:“这是我五岁那年的事了……”
图雅的父亲曾是当今大汗帖木儿的堂弟,属王室宗亲,曾是胡族最骁勇的战士,图雅七岁那年,她父亲死在了与大梁的战争中,这也是她为何不喜欢梁人的原因。
她父亲死后,母亲郁郁而终,又没有直系兄长,且脸上有创伤,渐渐地,与王室各宗亲也疏远了关系,若非宋澈来到胡国,她还在家中靠织布维持生活,这也是为何她有着一双与公主身份不匹配的粗糙双手。
“你会织布?”
“织布,做衣裳,刺绣这些我都会,客堂里的那两担嫁妆,都是我自己亲手织绣的呢。”
这算得上是她唯一的小小骄傲了。
也不知是不是宋澈做纺织生意发家的,对于会织布的女人,莫名会有些亲切感。
相拥闲谈的他们,关系似乎更加熟络了。
虽然今夜的邂逅是有目的,但任何意外都是来自缘分。
世上人口千千万,偏偏与她共枕眠,怎能不叫做缘分?
……
次日一早。
“哒哒哒……”
敲门声吵醒了熟睡的二人,听门外女仆喊道:
“主人,阿尔罕大人来找您了,他让奴婢来请您们起床。”
图雅欲开口回话,宋澈却道:“你去告诉他们,梁人是要睡懒觉的,让他一个时辰后再来,或者在客堂等我一个时辰。”
“啊?这……”
“我反正是不会起床的,这么冷的天,我宁愿一整天都缩在被窝里。”
宋澈说罢,拉过被子蒙头,继续睡觉。
“夫君你可真神气,在大都除了大汗与几位王子殿下,还没人敢拒绝阿尔罕大人的命令。”图雅眼中充满了敬佩。
宋澈笑道:“不然你猜他为何会送我这么间大宅子,还将公主送来我的床榻?”
女仆在门外又唤了几声,见无人理会还是离开了。
过了一会儿。
“咚咚咚!”
砸门。
“姓宋的!是昨夜太激烈还是怎的,连床都下不了了么?快快起床出来,不然我可要进去了!”察猜粗狂的声音在屋外响起。
吓得图雅身子一缩,“是胡国最残忍的‘刽子手’察猜将军……”
这时,阿尔罕的声音也跟着响起:“宋先生,不是我们想打扰您的清梦,我们大汗想见您,可千万不能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