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宋澈放声大笑。
“你何故发笑?”马国成瞪眼呵道。
宋澈说道:“我并非在笑,我只是觉得有些可悲,送到眼前的情报,你连听不听一句,便要将其扼杀,从而葬送整座瓮城军民的性命,摊上你这样的将领,谁不觉得可悲呢?”
“我可悲!?”马国成大怒,上前揪住宋澈的衣领:“若非我率众殊死抵抗,瓮城早已被胡族铁骑踏破!你一个战场逃兵,贪生怕死之辈,有何资格来训斥我!”
宋澈冷声道:“我之所以装死逃回瓮城,就是为了向你们传递情报,为你们提供大破胡族合围之计,将军若看不起,可速斩我!”
他将头一偏,不再多言。
“哼,好有气节啊,行,我就满足你——”
“将军且慢。”
那身穿儒衫的幕客出言阻止,“此人言语不俗,临阵不乱,不妨先听听他有何情报提供,随后再定生死不迟。”
还得是读过书的人比较通情达理。
“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氏,如何被俘虏的,从实招来。”幕客来问宋澈。
宋澈大声道:“吾名宋澈,江南苏州人士,先前到西域通商,后被胡蛮所俘虏,几经辗转流落至阵前军营……”
倘若告诉他们太多,他们必会认为是天方夜谭,反之会更加怀疑,宋澈便挑挑拣拣说明了自己的情况。
幕客听完,在马国成与副将耳边低语了几句,三人皆点了点头,应是相信了宋澈的身份。
“那么,你说说看,有何情报。”幕客又问。
宋澈说道:“我熟知敌军大营所在的位置,以及草料场,马场,与防御情况。”
“这算哪门子情报?”马国成说道:“即便你能将军营的位置一五一十地说出来,难不成我们还能出击去攻打?”
宋澈自信道:“不错,今日胡人攻城失利,士气与兵马必然有所损耗,今夜我们给他个出其不意,突然袭击,必定能将这座敌营拔去!”
“你莫不是个疯子吧?”马国成说道:“为了能守住这座城,老百姓我都用上了,如今缺衣少食,像样的战马都没有几匹,可用之兵不过两千人,如何能去袭击敌方两万人的大营?”
宋澈来到地图边,指了指图上的凉河说道:“袭营无需太多人,五百精兵轻装上阵,走结冰河道,趁夜摸索至敌营侧方,敌营扎得很密集,草料干燥又多,只需一把火,便能将敌营烧个精光!”
“简直天方夜谭!”马国成说道:“凉河虽然结冰,但冰层浅薄,难以行人,如何走得了河道?”
“哎,马将军先莫要否定,他这‘借道冰河’之计,在我看来未尝不可,”幕客眼睛闪着光芒,问向宋澈:“你谈吐如此自信,难不成有步履薄冰而不沉的方法么?”
宋澈自信道:“当然。”
“口说无凭,瓮城北侧便是冰河,汝可敢亲身演示一番?”幕客问道。
宋澈转身大步走出营帐:“那还等什么,随我来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