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
众女同时用力,将二人拉到了河边,卢京香也绑着绳索从斜坡下滑落,将宋澈与南宫月拽上河岸。
从水中死里逃生的二人,此时此刻已筋疲力尽。
“哗啦啦……”再瞧对面的堤岸,被水流越扒越开,洪水如同猛兽出笼,崩腾冲向低处的赤通城。
虽有惊有险,但好在任务已完成,众人骑上马匹,加快离开河岸。
洪水蔓延的速度比预料的还要快,几乎与快马速度持平,它的水量显然也比想象中的更澎湃,不过片刻便冲到了赤通城下。
宋澈等人沿着河岸,一口气奔出了二十里,赶上了河对岸撤退的大部队,这时洪水已被辽阔的草原所稀释,他们都很安全。
宋澈原路返回后,又按照先前的计划,在东北地势颇高处占了个点,等大部队撤离到此处,直接便可安营扎寨。
梁军重新扎好大营,接下来便是等雨停。
二月十九,凉河被炸后的第三日,雨终于是停了。
被大雨洗涤过后的天地,透露着一股清新芬芳,头顶万里晴空一览无云,眼前却是一片昏黄汪洋。
二月二十一,洪水逐渐退去,大军拔营而动,向赤通城进发。
洪水的这几日,宋澈时刻都在关注赤通城的动向,早在堤坝被炸开时,赤通所有军民便匆匆逃离了此城。
他们逃亡了何方?被涝死多少人?一切都不得而知。但可以肯定,经此水灾过后,在短时间内敌人很难恢复生机。
梁军轻而易举便进驻了赤通城。
被洪水浸泡过的城市,大街小巷一片狼藉,胡人的城市远没有梁人那般精妙的下水道,积水只能通过人力与阳沟进行排泄。
想要将赤通城打整好,还需要花上不少功夫,但幸运的是,洪水的破坏力并不强,建筑几乎完好无损,一些来不及逃离的居民都躲在二楼,将他们全部搜查出来,一番清点后足有四五万人。
赤通城是胡人的城市,让胡人来打扫家园合情合理。
入城的第一夜。
宋澈将所有上将汇聚一堂,制定接下来的作战计划。
“军师,您这沙盘……有够奇特的啊?怎么还有刻着我的名字的木牌呢?”
众将围着眼前这从未见过的沙盘议论纷纷。
宋澈指着沙盘笑道:“其实咱们这场战争,就好比一款‘塔防游戏’,分上中下三路,要攻陷的城池就是‘防御塔’,而各位将军便是‘英雄’;
你们瞧,今日咱们占据的‘赤通城’便是一塔,控制它便可扩大中路优势,从而对另外两路进行牵制;
如今上下两路皆处于相持阶段,下路的河西走廊有山川之险,暂且不用去管,让他们继续牵制胡军即可;
上路同样是大草原,与咱们处于同一战线——那么问题来了,我考考各位将军,我们该如何借助自己打下的优势去帮助上路呢?”
史涛最先站出来说道:“分一支轻骑兵,从赤通北上,驰援龙、赵二位将军,与他们一同合围敌军!”
“不错!”
宋澈拍手说道:“这个便叫做‘游走战术’——既然史将军抢答正确,那么此次军功便由你得。”
他取一支令箭,丢给史涛道:“将军领一万五千名游骑兵,带上热气球与火油,从赤通出发,飞马三日便可抵达上路相持点;
我们所处的位置,比上路敌军更前,草原气流自西向东吹,恰好可用热气球进行轰炸;
待驰援上路获胜后,不可多耽搁,要立刻回来‘守塔’复命!”
“末将领命!”
史涛郑重接过令箭。
宋澈则将刻有史涛名字的那块英雄牌缓缓推到了上路。
战场如棋局,人人皆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