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阿尔罕的学生看来也不过——但想想又不奇怪,你老师本身也是个蠢货,能教出什么好学生?”
宋澈怒指达尼尔:“不自量力的东西,下邦使臣有何资格与我上邦天朝谈条件?”
姜云天一只手便掐住达尼尔的后颈,将他摁倒在地。
“你们想干什么!两国交战不斩来使!”
“谁说要斩你了?不过是愿赌服输,要你双足罢了。”宋澈拾起桌上方才书写的信,又道:“这封信上是退兵的条件,你带回去给你老师看看,他若同意便亲自来谈,”
他将信狠狠扔在达尼尔脸上,最后怒斥一句:“再回去告诉你们大汗一句——犯我大梁天威者,虽远必诛!”
“推下去,斩!”
“放开我,我是使者,你们不能斩我……”
方才嚣张气焰荡然无存,也不过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纸老虎罢!
……
达尼尔被送回的当夜,胡军便拔营退回了鹿城,他们是信守承诺么?他们只是害怕了。
次日一早,梁军再进三十里,与鹿城二十里外安营扎寨,随后再次与胡军对峙,一边打炮一边叫骂,目的便是要引他们出城来战。
鹿城西、南两面倚靠丘陵,翻过丘陵便是河西走廊;东、北两面与平原接壤,胡军在东设有大营,与鹿城互成犄角之势,依旧打算死守严防。
接下来的半个月,梁军分别袭扰与攻打了鹿城与胡军大营三次,虽依靠火炮赢下了些成果,但仍然无法撼动敌人防线。
上路也是无休止的鏖战,而下路依旧寸步难进。
“这个马巍是干什么吃的,好歹也是西凉戍边军队,按理说更有经验才对,我们这都已推进两百里,他却还在原地踏步!”
每每谈及下路战况,姜云天的气便不打一处来。
战场上总是有拖后腿的,昔年之所以北凉会沦陷,便是因为马巍作壁上观,此人小心思极多。
“再等等吧,战火已燃烧了一个多月,西域那边也差不多该出兵了,到时首尾夹击,胡人定会自乱阵脚。”
胡国政权落到了奎木手中,便说明大王子与三王子落败,但他们身后的部落肯定不会服气——内外矛盾双管齐下,也许不用战争也能叫胡国四分五裂。
不着急,不着急。
四月初,与敌军相持已有一个月,在这段时间内梁军也没闲着,除了日常打炮与谩骂之外,宋澈还组织所有兵卒在草原上“淘宝”。
原生态的大草原,又是春夏季节,遍地都是珍贵药材,挖出来晒干运回大梁,所赚取的收益足以抵过军费。
反观鹿城这边,被梁军封锁了出路,只要发现有人在往城内运送粮食,便会遭到大梁轻骑兵的袭扰。
鹿城中军民少说也有五十万,每日人吃马嚼需消耗大量物资,他们早已出不敷入。
填不饱肚子,整日还要被谩骂,羞辱,炮击,长此以往,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会精神崩溃。
从三月底开始,便陆陆续续有牧民前来军营,他们愿以牛羊马匹来换取食物,以及放牧的资格。
作为一个商人,宋澈当然是来者不拒了,战争本来就是生意,本来就该他发财。
生活在草原上的牧民都已服软示好,那么被围困在鹿城里的百姓肯定也已怨声载道。
破城的时机已然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