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若走到旗杆前,拾起断了的那半截,搭在端口处,摆成一个直角三角形,她道:“已知竖杆高度为一丈三,再目测竖杆的影子为一丈八,以勾三股四玄五换算下来,断杆长度莫约为二丈二,将断杆加上竖杆,那么原来这旗杆高度为三丈一,可能会多个小半尺,若不信的话,柳大人可亲自去测量。”
柳伯庸便拿着尺子,当着众人的面一尺一尺比对验证,测量到最后旗杆长度果然为三丈一又半尺。
灵隐书院众儒再次哑口无言。
“哼,你们莫要得意,骑射,算数,在我们书院看来,不过陶冶情操的附课,书院真正教授的东西乃是文学,第三场诗词比试,由老夫亲自来与你们较量,比叫你们心服口服!”
众人再次返回临江阁落座。
“柳生,快快出题吧,老夫此刻正诗兴大发着呢!”曾厚出言催促。
柳伯庸指着阁前碑文笑道:“先前一篇《临江阁序》那‘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之名句,使得杭州临江阁名扬天下,今日诸位儒士才子再次齐聚,何不再以登高为题,写一首名诗垂于堂上,好叫临江阁之名再上一层楼呢?”
“好!”曾厚走出席位,“好在《临江阁序》是散文,否则老夫还真不敢在此名篇前弄墨,那么老夫便作诗一首,赠予此阁!”
此话一出,众儒正襟危坐,洗耳恭听。
见曾厚来到围栏片,目眺沧海片刻,开口吟诵:
“沧海楼明照碧霞,钱江塘白落晴沙。涛声徐徐泊客船,柳色青青眷红花。搔首结发问苍天,提壶沽酒遇客家。贯日长虹千里路,青云垂下半壶纱。”
“好!”
“不愧是曾老,出口便是千古名诗啊!”
“快!快将老师着作记录在案,我要将它刻在梁柱之上,供天下文人墨客欣赏!”
莫说是他们,连南宫月与刘心楠都忍不住赞叹好诗。
“别不出声啊,你们不是才女么,该轮到你们作诗了。”灵隐书院众儒逮住这一雪前耻的机会,不停催促嘲讽南宫月与刘心楠。
刘心楠咬着牙,看向南宫月:“你可有好诗?”
南宫月极其不自信,“有是有,可……可……唉……”她只得偏头求助身旁的宋澈。
宋澈紧着眉头,心里暗道:这老东西还真有几分本事,即便他能找出唐诗与之对垒,也最多与之打平,想要在造诣上胜过他,必须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名篇才行。
“这样吧……”宋澈凑近南宫月耳边低语了两声。
南宫月轻叹点点头,起身冲柳伯庸道:“柳大人,曾老先生这首《春望》占据了先机,将白日里临江阁的美景都赏完了,我就算再有写景好诗也难以超越,因此我想入夜后再作诗,如此,一个白天,一个夜晚,一个曜日,一个皓月,才更能形成对比。”
“比不过便是比不过,还分什么昼与夜啊?我看啊,她们分明是先拖延时间,好想出好诗来应对!我们曾老可是即兴而发!”
“曾老的诗,放眼整个江南,谁又能与之比拟?依我看你们还是早早认输算了!”
“不!”
曾厚抬手发话了,“她说得没错,曜日当空与明月当夜,乃是绝佳对比,老夫作白日只诗,她理应作夜晚之诗,等一等,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