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汉,啥时候放我?”汉子问道。
姚芳抬头冷笑了一下:“今晚。”
“多谢好汉,我回家了每天给好汉烧香!”汉子一阵感恩戴德。
姚芳又喂汉子喝了一大口,然后把他的嘴再次堵上了。
姚芳摇摇晃晃地后退了两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忽然将酒洒了一地,趴在地上闷声嚎了起来。
良久他才挣扎着坐起来,望着柱子上的汉子,竟“嘿嘿”地笑个不停,整个身体一阵抽搐。一会儿,他却又哭得一脸都是泪,哭诉道:“兄弟,你说我长了那么大,为何从来就没活明白?”
汉子依旧瞪着茫然的眼睛,看着又哭又笑的姚芳摇了摇头,总算是有点回应。
或许姚芳根本不需要他的回应,连看都不看一眼,姚芳好像在自言自语:“以前我挺明白的,可突然又不明白了……虽说从小家破人亡挺惨,但天灾**谁也法子啊……
我就想,有人养了我,世上还是有好人的。我无论做了啥,那也是为了报恩,至少还想得通……何况我还很年轻,想升官发财,娶上贤妻美妾,这有什么错?”
他的口齿渐渐地有点模糊不清了,忽然又哭了起来,语无伦次地道:“娘|的!把我骗了十几年,害得我们家破人亡……我却像想狗一样为他忠心卖命,干了多少歹事,这手沾了多少血!”
姚芳抬起双手,凑到火前摇头晃脑地瞧着,“为啥?人活着究竟为啥!啥是黑、啥是白,怎么做才是对的,谁能告诉我?”
他发了一阵酒疯,犹自在破旧的堂屋里苦笑了一阵,趴在地上不知怎么就睡着了。
……等姚芳醒过来时,顿觉头疼欲裂。他睁开眼睛一看,旁边的柴禾已经快烧尽,只剩下一点余烬火星。旁边柱子上的汉子耷拉着脑袋,上身有节奏地缓缓起伏着,正发出“呼呼”的鼾声。
外面的天色依旧漆黑,没有月亮也不见星光。
姚芳揉了揉太阳穴,挣扎着爬了起来,他先到门口抓了两把劈好的柴禾进来,向余烬上加了柴禾。过了一会儿,柴禾渐渐冒出了火焰,堂屋里也慢慢亮堂一些了。
姚芳上前拍了两下汉子的脸,汉子睁开了眼睛盯着他。
“喝不喝?”姚芳提起手里的酒壶,在汉子眼前晃了一下。他的声音有点沙哑,但没有任何情绪。
汉子点了点头。
姚芳又道:“不喊叫?”
汉子又点头。
姚芳见状,拔开汉子嘴里的布团,揭开手里这坛酒的泥封,开始不断地对汉子灌酒。姚芳自己没喝一口,却一口接一口、灌了被绑的汉子几坛酒,那汉子身上脏兮兮的衣服都打|湿了。
重新堵上汉子的嘴,姚芳忽然冷冷道:“兄弟,我要送你上路了。没有菜,只有酒,告歉了。”
“呜呜呜……”汉子发出声音,开始挣扎起来。但他被绑了好些天,似乎没什么力气。
姚芳沉吟道:“喝醉了酒正好,一个醉汉若栽到在哪条水沟里淹死了,这等事并不稀奇。”
他说罢走出堂屋,打了一大盆水进来,放在了汉子面前,然后打量着他。
那被绑的汉子挣扎了好一会儿,似乎累了,无力地坐在那里,一脸绝望和茫然。
姚芳想了想,说道:“天上不会掉铜板,无论啥钱都不是好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