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煦往前一推!高炽便倒退了两步,一个踉跄重新坐到了刚才那把椅子上;高炽想站起来,但朱高煦的一只手掌像万斤秤砣一样在他的肩膀上、他愣是站不起来。
“放开俺!”高炽挣扎着想把身体往上用劲、尝试再次站起来。
朱高煦被骂之后、没有回骂,却冷笑道:“我是怎么忤逆先皇、祸乱宫闱,然后仓皇出逃的?长兄的东宫官儿杨荣,写的文章很有趣嘛,那时候你有想过凭据吗?”
高炽气得浑身发抖,但是他折腾了一阵、似乎已后续无力,便坐在那里猛|喘着气儿。他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好像犯了甚么急症马上要|死了一样!
“你这样睚眦必报之人,怎么可能是俺的亲兄弟!”高炽咬牙切齿道,“俺那时没想过要害你,不都是为了那把龙椅?!”
朱高煦道:“长兄说对了。我这时的作为,与你一样!长兄若非丧尽天良之人,我坐那皇位能安稳?”
“你……”高炽想说话,却马上大口呼吸起来。
俩人僵持了一阵,高炽没有力气了,感觉他的身体软软地瘫在那把椅子上。朱高煦也放开了他,重新坐到对面。不过俩人之间的桌案翻在了地上,砖地上一片狼藉。
良久之后,高炽道:“二弟,你心里觉得,先皇真的是俺害的?”
朱高煦毫不犹豫地摇头,说道:“长兄应该不是那种人。在我心里,长兄其实是一个比较仁厚的人,至少比三弟的人品好多了。”
两兄弟对视了一会儿,高炽发出无奈无力的一声长叹。
又过了一会儿,高炽几乎带着哀求的口气说道:“俺有个提议。俺下罪己诏,称先帝是东宫故吏及一些大臣阴谋所害,俺受了蒙蔽;二弟为父报仇,诛灭奸臣,大义所归。二弟将俺、以及你的侄子们关到中都,一世不再见人。如此如何?”
他顿了顿,又有气无力地劝说道:“俺们先皇以‘靖难’的理由夺取天下,天下人至今颇有微词。若先皇之子、又有弑父之嫌,天下人怎么看待俺们家?”
朱高煦心里觉得长兄说得有一定道理,而且朱高煦可以用一种无耻的办法:先假意答应长兄,等他下罪己诏、推崇自己的大义,这样自己能更加顺利迅速地登基!然后便把高炽隔离关押,撕毁现在的许诺,继续把谋君弑父的罪栽赃过去!
欺骗的套路设想,让朱高煦犹豫了一会儿。他轻轻摇了一下头,终于开口道:“其一,建文父子全已不在人世,懿文太子(朱标,永乐初年改朱标之谥号“孝康皇帝”为“懿文太子”)一脉早已衰微。咱们燕王一脉的皇统已无人比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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