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秦氏哽咽道。
姚
姬的神情也很伤感,但她并没有哭,倒显得依然镇定。她打量了秦氏稍许,说道:“因为没有用。日本国不归朝廷管,那边的人也不听圣旨,不然他们怎么敢烧|杀大明的使船?我们若去强求圣上,除了让他烦恼,还能有甚么用?”
秦氏怔怔道:“皇帝也救不了一个人吗?”
姚姬道:“如果真有办法,不用我们去求,圣上看在姚家的功劳和情分上,自然会办;如果根本就做不到的事情,不管怎样,仍是于事无补。再说两国交战不是儿戏,永乐朝征安南国之役,国公也能殒于赴任之中,战场上的死伤更是成千上万。要是再以这样的私事为难圣上,不见得有好结果。”
秦氏浑身一软,泪眼婆娑地说道:“怪我不识大体。”
姚姬叹了一口气道:“我知道对你来说,相当于天塌了,此时识不识大体并不要紧。可是我们心里得有数,这不是能强求的事。嫂嫂且回去等着,我自会想办法,时机恰当便在圣上面前说话。”
就在这时,一个女官急匆匆走到了殿门口,说道:“贤妃娘娘,圣上驾到!”
“先去迎驾罢。”姚姬看了秦氏一眼,只说了一句话,并未多言。
俩人走到庭院里的一道走廊上时,秦氏见到了一个身穿红色团龙服、头戴乌纱帽的魁梧男子,她心里明白,这便是小姑子的男人、当今皇帝朱高煦。
她们俩一起跪伏在路上,向皇帝行大礼。
朱高煦走过来,弯腰将姚姬扶起,又转头看了秦氏一眼:“都起来。”
秦氏起身时,又瞧了朱高煦一下、发现他也正打量自己的脸。秦氏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眼睛估计是红的,便立刻垂下了头。
“她是臣妾的嫂嫂秦氏。”姚姬的声音道。
朱高煦点了一下头,说话很简短:“先进屋去罢。”
一行人回到了姚姬住的宫殿里。朱高煦在一把大椅子上坐下,招呼姚姬和秦氏道:“坐下说说话。姚夫人,令翁平夷侯(姚逢吉)可好?”
秦氏道:“回圣上话,家翁近日有些忧沉,用膳减少,应无大碍。”
她想起姚姬的话,要时机恰当才说姚芳的事。秦氏也不想添乱,忍着没有在朱高煦面前哭诉。
朱高煦一副感概的样子,道:“当年朕在云南起兵,用人最重要的是信得过,那时候能相信的武将、真的太少了,平夷侯算是一个。现在朝中的鄂国公平安,也得感激平夷侯,要不然平安连躲的地方也没有。”
秦氏也不知道、为甚么皇帝忽然说起了姚逢吉。她以前居然没听过这些事,忽然觉得姚家真的是挺厉害的。
朱高煦又道:“当年姚芳也在暗中帮了我不少。那些峥嵘岁月里,朕常常在朝不保夕之中,真是难以忘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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