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大明已经开始出现了早起的工坊产业。
尤其是以浙江道为最,因为田地本就稀少的缘故,浙江道的百姓很多都是依附在城郭之中,帮商贾和官商做工赚钱贴补家用。
朱标想了想说道:“杭州织造衙门、织染局,这一次几乎被砍了九成的脑袋,想来这一次允熥是要对此要下狠功夫的。这时候弄出新式织机,也定然是要送到织造衙门去的。”
杭州织造衙门和织染局,从洪武二年设立开始,便一直承担着朝中大半的丝绸布缎的织造任务。
凡皇室所用,官府所用,及朝中赏赐、祭祀礼仪等所需,都由杭州织造衙门、织染局负责。
在这个时候,丝绸布缎等同于大明宝钞,也就等同于货币。
也正是因此,杭州织造衙门和织染局拥有着能够直接想皇帝禀报钱粮、吏治等等权力。
后世某人数下江南,靠的也是杭州织造衙门赚到的钱粮,才得以支撑所谓的盛世景象。
朱元璋似是想起什么,轻笑出声:“去岁允熥出京,与咱提及说,他说浙江道的百姓要想真的富足起来,不能单单依靠田地,本就不都的田地哪里能够让百姓们吃饱穿暖。说到底还要靠做工,如何让人人都能入城做工,都能拿足了工钱,便是朝廷需要去疏导和颁布政令的事情了。”
朱标看向老爷子:“百姓入城做工赚钱,商贾售卖货物赚钱,朝廷抽取商税充实国库,浙江道这潭水也就活了。”
一个循环的经济体系,被清晰的放在了大明皇帝和皇太子面前。
只是朱标说完后,却是默默的又看了老爷子一眼,低声道:“只是这次允熥训斥工部主事……”
“两只蠹虫!训斥又如何!”朱元璋毫不吝啬自己对朝中两个蠢货官员的咒骂。
朱标却是将眉头皱紧。
这些日子,不曾再于朝堂之上接见官员,不曾再施行监国太子的权力,这让他有了更多的时间去看书。
也有了更多的时间,去回头看自己那位如今已经是大明朝监国皇太孙的儿子在这一年里的所有做过的事情。
仅仅只是训斥吗?
对于老爷子天然痛恨官员的秉性,朱标深深的觉得自己那个已经聪明过顶,至少已经高过这座中极殿的儿子,并不只是淡淡因为怒火便随意训斥朝中官员的人。
自己有必要会一趟东宫,好好的与自己这位好儿子好好的谈论一次了。
想到便要做到。
朱标当即举手抱拳:“爹,儿子要回一趟东宫。”
朱元璋还在想着自己治下的朝堂,为何不能个个都是能臣干将,而心中生着一团无名火,听到太子忽然这般言辞,不由面露疑惑的看向自家老大。
老爷子的眼珠子不断的转悠着,沉吟了许久之后,他才慢慢的发出笑声:“去吧去吧!见到那小子,替咱狠狠的揍一顿。你这个当爹的,要好好的管教那混小子!”
朱标默默一笑,心中觉得有些温暖。
那头,孙狗儿已经叫了人将如今已经做成活扣的门槛统统的起开。
伺候着太子爷的小太监,躬身从皇帝老爷子眼前走过,推着太子爷的轮椅,一路畅通无阻的出了中极殿,奔着太子爷时隔多日不曾回去的东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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