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权却是梗着脖子盯着常升:“夺旗者孙老五!”
常升冷哼一声,重重挥动着手臂,再不理睬昏了头的朱权,转身走到了前锋营副将面前。
不用大将军亲自开口,前锋营副将便立马躬身抱拳。
副将吞咽耸动着喉头,忘了一眼坐在地上的宁王殿下,低声道:“启禀大将军,孙老五是前锋营亲兵队的队正,此战争先,斩获三十有二,至安南中军大櫜前,杀敌旗手,被七支箭矢所中。将军赶至,踹倒安南大櫜,然孙老五已经断气……”
这就是一个糊涂账。
夺旗夺旗。
自然是要将敌人的旗帜夺取,朱权踹倒了安南人的大櫜,自然算得上是夺旗者。
但一路杀到中军大櫜前,更是杀了旗手的孙老五,又如何不能算是夺旗者?
似乎是瞧出了常升心中的犹豫,前锋营副将上前一步,低声道:“孙老五的儿子在太孙部是名小旗官。”
常升终于是嗯了一声,对着赶过来的军司马道:“考功,前锋营清兵队队正孙老五夺旗,首功。”
“末将拜谢大将军考功公正!”
安南人的大櫜下,朱权咕噜一下翻身站起,冲着常升的背影毕恭毕敬的作揖施礼。
前锋营副将亦是心中欢喜。
孙老五得了首功,虽然他人不在了,但凭着这份功劳,他儿子大抵是能得一个千户所镇抚的差事了。只要能或者从安南回到应天,至少也得是个副千户,便是千户也是未尝不可。
等副将再看向朱权这位前锋营主将的时候,眼神也已经是有了变化。
一个不惦记麾下功劳的将军,最容易获得麾下追随的。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远处燃烧中的谅山关在渐渐日落的天色下,便显得越来越明亮起来。
满天是数不尽的火星子。
这个时候,渡河而来的征南大军也陆陆续续的汇集到了谅山关前。
看着眼前众将云集,常升沉声下令:“传令诸将安营扎寨,埋锅造饭,明日火熄之后,大军继续南下。”
没有过多的军略部署。
唯横推二字足论。
……
“陈琼已经疯了!”
“整整五天的时间,他横推了整个清化城的权贵士绅人家!”
清化城城主府。
刚刚从城外带兵赶回来的朱尚炳,往嘴里塞了一块肉包子,整张嘴鼓鼓囊囊的,就站在正慢嚼细咽吃着早膳的朱允熥和朱高炽两人面前嚷嚷了起来。
朱允熥嘴里还在咀嚼着食物,所以自然就选择了不开口说话。
坐在旁边喝着白粥的朱高炽将嘴里的食物吞咽进肚子里,摆摆手拿起桌子上的手绢擦干净嘴唇,抬头看向朱尚炳:“他杀到哪里了?”
朱尚炳愣了一下,然后背手挥起身上的军袍,一屁股坐在了两人面前,一边让嘴里塞着炸米饺,一边嗡嗡的解释道:“清化城七十三户权贵,两百一十九户士绅,尽数被陈琼那厮给灭门了!现在,他已经开始谋划,要带着人去建昌城南那边杀人了。”
朱允熥忽的抬起头:“给他带话,可以回来歇歇了。”
朱高炽则是解释道:“建昌那几座城池,是陈元旦故意留给我们的,想让我们分兵驻扎,他才好全力应对大将军的南征。”
整整吃进肚子四个炸米饺的朱尚炳,伸着脖子问道:“你们就不担心他杀过头了?”
朱高炽将手绢拍在桌子上,白眼道:“不杀够,怎么让那些安南人知道我大明是为他们前来做主的。”
“你们真的心黑!”朱尚炳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对着朱允熥和朱高炽两人骂了一句,而后转口道:“所以,你们两人接下来要在清化城做什么?”
“自然是要交趾人明白一个道理。”
“什么道理?”
朱允熥将嘴唇抹干净,看向朱尚炳:“交趾人需要明白,我们来这里,是带给他们福祉的。”
朱尚炳撇撇嘴,这玩意他更听不懂了。
于是脸上露出一抹暧昧的奸笑。
“我可是听说,陈琼正在穷尽手段,为你寻找陈朝王族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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