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城的这一场秋雨接连下了好几天。
朝中要在钟山和汤山营造功勋陵的消息,也传到了朝里朝外。
这场雨似乎就是在缅怀薨逝的信国公,也是在呼应着朝廷对功臣的恩重。
接连几天的秋雨,总是带了些秋殇的意味。
内阁也在最后一天行文应天府,要求谨防秋讯,防备京师堵塞。
应天府自然是俯首听命,只是关起衙门后,一帮人就对内阁这般多此一举的行文嗤之以鼻。
且不说京师地处江南,依靠长江,泄洪河道众多。就是如今应天府一直在挖的长江、玄武湖新水道,也足够保障京师安危了。
“俺们挖呀挖呀挖,在玄武湖边挖出一条长长的水道。”
“娘的,朝廷就看不见俺们做的事情?”
应天府衙门里,通判有些怨愤的低骂了两句内阁。
应天府同知伸头朝着窗外望了一眼,连日秋雨昨夜终于是停了下来,外头天光放晴,万里无云。
同知转过头,看向知府邹学玉:“府尊,这场秋雨大概不会接着下了,今天一直放晴,内阁原定解阁老去国子监授课,应当不会再有延误了。”
觉得自己已经快要变成泥腿子的通判当即挺身道:“解阁老去国子监,听闻太孙也要过去。上一回那帮监生,就在应天闹出那般大的动静。应天府的颜面……颜面全都丢进秦淮河里去了!”
他这么一说,在场包括知府邹学玉在内,人人只觉得脸上一红,纷纷摇头晃脑看向旁处。
府衙里不由的一阵沉默。
皆是因为前几日国子监监生再次暴动,应天府有鉴于从来国子监闹出的乱子,纷纷严阵以待,一府两县当日可谓是倾巢而出,兵马司的人被架着往现场赶。
等邹学玉这位可怜的新任应天知府带着人赶到现场,原本准备好的劝说之言,一下子就憋在了胸中,一口郁气顶得差点让这位京师首官差点倒下。
当时现场,无数的国子监监生,以及城中好事空闲的百姓。
没有设想中的群情激奋,也没有担心的冲撞皇城。
当日现场可谓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彩旗飘飘,好不热闹。
邹学玉带着一府两县及兵马司的人,停在远远的地方,望着现场,几乎是傻了眼。
整个街上,一面面加急匆匆做出来的旗帜,被国子监监生们高高举起。
那一面面旗帜上面,斗大墨字。
或书大明威武。
或书皇帝万岁。
或书太孙英武。
凡此种种,不尽可数,尽是夸耀赞美之言。
邹学玉整个人当场就傻了。
合着自己调动了整個应天一府两县和兵马司,闹出那么大的动静。
这帮兔崽子竟然是在为朝廷夸功?
知府大人一时间有些难以下台。
早知如此,还不如一早就带着人去城外挖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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