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的赶到了前面侧身带路。
众人穿过望汾楼前面,到了后面的一座座别院前。
风雪停在了那些被精心栽种的各色名贵树木上,小道蜿蜒幽静,将那一座座别院相互隔绝开。
小厮一路带着皂吏到了一座别院前,指了指里面:“布政使就在这里。”
皂吏深吸一口气,上前将院门推开,直接走到了屋门前。
砰砰砰。
敲门声再一次响起。
只是比之刚刚敲开望汾楼的时候,要轻了一些。
而皂吏敲了一遍门,便停了下来,抬头贴在门上:“藩台,架阁库走水了。”
皂吏停顿了一下,不见屋里有动静。
这才继续敲门。
砰砰砰。
砰砰砰。
“何人?”
终于,屋里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继而是有些凌乱的脚步声。
站在门口的皂吏再次说道:“藩台,架阁库走水了。”
“什么!”
山西道布政使司左布政长孙贡瞪大双眼,将屋门拉开。
他的身上除了一件贴身的里衣,便只披了一件长衫。
门一开,外面的寒风便一股脑的涌了进去,让长孙贡不由的打了一个寒颤。
皂吏赶忙进屋,对那凌乱充斥着暧昧气息的里屋不敢多看一眼,急急忙忙将长孙贡的外袍和大氅取来,领着差役小心翼翼的为其穿上。
皂吏则是继续解释道:“不久前衙门那边的架阁库忽然走了水,火势愈发的大了起来,衙门里的人已经在救火了。小的心想着……所以赶忙过来通禀藩台。”
长孙贡的脸上阴沉无比,冷哼一声:“怎么看守的架阁库!”
说完之后,他低头看向差役们套了半天也弄不好的衣裳,又是冷哼一声:“一帮蠢材!”
冷喝着,长孙贡转身进了里屋。
很快,就有好几个女人的声音传出。
长孙贡的声音也从里面传了出来:“去叫醒臬台和军门,还有其他人!”
皂吏赶忙颔首低头:“属下领命。”
言毕,皂吏赶忙转身出了屋子,不敢有丝毫的停留。
过半个时辰。
望汾楼外,终于是聚集起了一大群满身胭脂酒气的山西道官员。
穿红袍的上了轿,青绿袍子的也不愿骑马,各都上了牛车。
乌泱泱一大群人组成的大队伍,便开始往官府衙门那一片火海而去。
从望汾楼到官府衙门,要路过李府大院。
当从望汾楼启程的队伍到了李府大院前的大街上。
走在最前面的长孙贡的轿子,那帘子便被掀开了一角。
李府大院门前,亮着一只只的灯笼,几名李府仆役即便是在这等时候、这等风雪之下,依旧是站在门前。
长孙贡目光闪烁,今晚就不可能有人能睡得着。
他不发一眼,只是看着李府大院的大门在自己的视线里渐渐消失。
在李府大院里,后院的一座三层阁楼。
整座阁楼通体明亮,一盏盏制造豪奢的灯笼被点亮,在这个雪夜里如同是根火柱一样照亮了四方。
阁楼三层,李文相裹着件通体雪白没有一根杂色的雪狐裘,目光静静的望着还在燃着火的官府架阁库。
在他的身边另有四人。
白莲教韩明王、刘宗圣。
鞑靼部阿鲁台和其子阿卜只俺。
刘宗圣眼里带着光亮,面带笑容的注视着已经化为一片火海的官府架阁库。
他幽幽道:“这把火倒是烧的好。”
李文相却是叹息一声:“这一把火啊,倒是让整个山西道的账目存档都没了,修复起来又不知要耗费多少时日和钱粮。”
阿鲁台眼底带着狠厉冷冽,闷闷道:“你们明人总是这般诡计多端吗?”
刘宗圣当即砖头看向阿鲁台:“过几日晋王生辰,能否夺下王府大门,让我等杀进晋王府,还要拜托知院了。”
阿鲁台冷笑一声。
“不过举手之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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