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能让人坏了咱们的好日子!”
“……”
树杈上,张大牛深吸一口气,继续喊道:“刚刚咱们也都看得清楚,有那几个穿着官袍的人,当场就在御辇后被锦衣卫给拿下了。咱们应天城这两年已经不见有倭鼠了,我张大牛寻思着,定然是这帮吃里扒外的狗官,暗中勾结惨祸的倭鼠,才干出今天这样的事情!”
“剥了他们的皮!”
“剥了皮!”
“剥了皮!”
“……”
岸边的人群,爆发出一道道的接连不断的浪潮声。
声音之大,竟然是惊的岸下的秦淮河水掀起阵阵涟漪。
张大牛最后喊道:“对!不能!大伙要是愿意,咱们现在就去天坛那边,帮陛下出气!剥了那帮吃里扒外的狗官的皮!”
“剥皮!”
“剥皮!”
“……”
秦淮河畔,不再有商女隔江犹唱后庭花,只有因为贪官污吏而被激怒的百姓们。
而在天坛里。
坐北的高台上。
王儁顶着红肿的脸,双眼被挤成一条缝,嘴巴里尽数血水,只能是满腔怨愤的嗡嗡着从嗓子里发出低沉的声音。
在他身边的赵勉,则是缓缓抬起头。
那双眼睛,已经是布满血丝。
他看着坐在御座上的朱元璋,再看一旁站在另一张御座前的朱标。
最后,赵勉看向了放置御座前台阶下的朱允熥。
赵勉深吸了一口气,胸膛挺起,脖颈充血而立起根根青筋。
“昏君!”
跪在地上的赵勉,昂着头怒吼了一声,挥手指向陛阶上下的天家爷孙三人。
“大明立国三十载,无数臣工协众合力,方平前元百年之乱。
国初民生凋零,百业俱废,时陛下圣明,拔擢贤良于乡野,共襄国初,助力天下。
然。
洪武十三年始,我大明朝堂历经胡惟庸案、郭恒案、空印案,朝堂文武十数年不得心宁,施政缩手缩脚。
乡野村夫无知,乡绅以学教黎庶。
却得朝堂之上一纸诏书,所谓新政,抢掠百姓之财,空得国库虚名充盈。
国家富裕,而百姓饥寒。
君上两耳为奸小遮蔽,忠良之言不得进耳。
自三皇五帝而始,莫辞王道教化。
本朝承袭前宋之中原正统,却徒增杀戮无数,官兵以手中坚炮利刃屠戮蛮夷无知,以为军功,致使域外血流成河。
南域丧命百万众,东海存地灭族。
斑斑劣迹,罄竹难书!青史之上,必当朱笔。
我大明朝堂,自决于士绅,满朝只识财帛,盘剥无度。穷兵黩武,南征北战,百姓无有休养生息之日。横行霸道,四方杀伐,域外万国嗤之以鼻。轻授权柄,小儿掌权横行于市,上下窜动,万方牵连。朝堂命官,女子入主,动乱阴阳,秽乱社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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