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动手了。”朱厚照大声叫了起来。
所有人都攥紧了拳头,眯着眼竭尽目力看着营地战事的发展。
在鞑子西边营地遇袭起火的同时,鞑子的营地南边,营地的东边几乎同时有营帐起火,竹哨尖啸之声也香气。鞑子营地之中顿时一片混乱,篝火照耀之下,鞑子兵士纷纷奔走的身影清晰可见。
“好个张隐,原来是兵分三路。这下更让鞑子觉得三面遇袭,更为混乱。真是有勇有谋。”张延龄大声赞道。
朱厚照也明白了过来,大声赞道:“好勇士,舅舅,没想到你收下竟有如此勇士。”
张延龄呵呵而笑,大声喝道:“吹号,擂鼓,呐喊助威。越鸹噪越好。”
城头上千人早已做好准备,一瞬间战鼓咚咚敲响,铜锣咣咣刺耳。竹哨的响声尖利刺耳,喊杀之声震耳欲聋。整个城池左近,都充斥着令人惊惶的呐喊声。左近的山林里的野兽林鸟都吓得闭了嘴,惊惶飞奔而走。
鞑子营中更为混乱,一开始只是前营一片混乱,紧接着便可隐约看到远处的中后营也骚动了起来。整座营地的鞑子都被嘈杂呐喊声惊醒。前营三个方向被点燃了几十座帐篷和窝棚,火光冲天响,喊杀混乱之声嘈杂不堪。
混乱持续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眼看着中营有大批火把朝着前营方向而来,陈式一皱眉道:“该撤了才是,鞑子已经似乎回过神了。不可恋战,否则便回不来了。”
张延龄不发一言,紧紧的盯着敌营的情形。发现再无新的火头腾起,点燃的起火处也似乎正在被迅速的熄灭。喊杀声和竹哨声也逐渐停息。这显然是张隐他们撤了。果然张隐并非只懂冲杀的莽夫,知道适合而止,懂得时机。在鞑子兵马回过神来之前便撤了。
城头上的喊杀声和锣鼓号角声也停了下来。鞑子显然知道上了当,有火把沿着山坡追击出去,想歼灭袭营的敌军。但追到山坡下却有纷纷撤回。显然在这样的夜晚,鞑子怕遭到伏击,是不敢追击过深的。只得作罢。
半个时辰后,城墙西北角处的兵士将张隐等人拉上城来。朱厚照和张延龄等人迎接过去,只见张隐大踏步而来,浑身上下都是血,脸上却喜气洋洋。
“受伤了么?”张延龄忙问道。
“没有,都是鞑子的血。”张隐大声道。
朱厚照大声赞道:“张隐,杀了多少鞑子?”
张隐躬身道:“启禀皇上,烧了一百多顶帐篷,杀了六十二名鞑子,还有一名鞑子百夫长。臣割了他脑袋带回来了。”
张隐伸手从后腰处扯下一颗血糊糊的头颅来往地上一丢,刘瑾等人吓得一激灵,朱厚照也吓了一跳。
张延龄苦笑道:“带这玩意回来作甚?”
张隐道:“挂在旗杆上啊。我们之前都是这么干的。抓到鞑子割了脑袋全部挂在旗杆上。若不是不便带回来,我便将鞑子的脑袋全带回来。”
朱厚照赞道:“张隐,勇士也。”
张隐忙道:“臣不敢当,去的兄弟都是勇士。可惜阵亡了两名兄弟。伤了八名兄弟。”
张延龄也看到了后方兵士抬着的两具尸首,以及七八名被搀扶着的兵士。忙下令立刻用急救散救治伤者,包扎止血。八名伤者重伤的有两人,被弯刀将胳膊砍断了,其余的都是轻伤。两名阵亡的士兵身上中了不知多少刀,血肉模糊。这两名兄弟是杀的性起,往前冲的太猛,结果被围杀而死。也正因为他们阵亡,张隐才意识到了到了要撤退的时候。
“你们都是勇士。这两名阵亡的兄弟,朕要亲自带人为他们安葬。给其家人厚恤。如此勇士,可惜了。”朱厚照叹道。
张延龄沉声道:“这两位兄弟的英灵若是听到皇上的话,必很欣慰。为国捐躯而死,死得其所。二位兄弟,你们没有给大明丢脸。两条命换鞑子六十多条性命,也算值了。皇上不必惋惜,咱们早已抱着必死之心,今日是他们先去一步,后面或许是臣,或许是其他人,总之没人会怕死。”
朱厚照咬着下唇重重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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