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贩们的一脸茫然中,东厂的队伍便大咧咧的走了过去。
嘈杂声四起。
“这是哪个衙门里的官差?”
“这……没见过呀。”
商贩们的窃窃私语,指指点点中。
天津左卫出身的年轻番子们自然脸上挂不住,一个个面红耳赤,都有些心虚的低下了头。
巡逻队气势为之一滞,那脚步自然便有些乱了。
此时。
身后传来了千户大人低沉的呵斥声:“慌什么……都精神着点……抖擞起来……大步往前走!”
几声低喝。
让带队的掌班赶忙停下来整队,然后继续前行,随着脚步声又变得整齐了起来,骑在马上的沈烈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咱东厂的队伍好歹也是天子直属!
没必要怂!
半个时辰后。
码头水关。
到了这里也就到了巡逻路线的终点,在沈烈的规划里,巡逻队刚好还剩下十二个人也就是一个班。
正要往水关里走的时候,巡逻队却被值守的漕运兵拦住了。
“哎……干什么的!”
一个总旗手持腰刀,带着十来个迎了上来,将东厂的队伍拦在水关外,于是针尖对麦芒卯上了。
呼喝声四起。
“来人止步!”
“水关重地,不得乱闯!”
可那漕运兵总旗官还没回过神来,王虎已经抖擞起精神大步走了过去,将东厂掌班的腰牌一亮。
眼睛一瞪。
王虎便怒喝道:“东厂巡街……瞎了么?”
漕兵总旗一呆,本能的还想阻拦,却只见一位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大人骑着马,徐徐走了过来。
看着这位大人身上的斗牛服。
漕兵总旗人都傻了,和手下的漕兵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竟不知该不该下拜迎接。
沈烈却鼻孔朝天,冷冷道:“起开!”
麾下精兵便一拥而上硬闯了进去。
沈烈也翻身下马,带着队伍往水关上一站,一边徐徐走动着,一边用威严的目光看着面前水波粼粼的运河。
不少漕运兵正在一艘艘船上检查着什么,河岸上摆着几张桌子,一些税吏,账房正在收取关税。
再远处。
还有几个百户,副千户之类的官员,还有税吏,巡河御史之流的正在急匆匆往这边赶来。
等到几个漕兵官员赶到了沈烈面前,小心翼翼的打量而来过来,一时竟有些剑拔弩张。
良久。
一个漕兵百户才走了过来,试探问道:“敢问这位大人……”
“哼!”
沈烈一脸不悦,发出了一声冷哼,拍了拍斗牛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然后翻了个白眼。
那神情好似在说。
你瞎啊?
看着这光鲜的斗牛服,又看了看那些番子身上的褐色衣衫,尖帽,漕兵百户脸色微微变了。
几个漕兵官员自知得罪不起,赶忙点头哈腰的退走了,在远处围观了片刻,很快便又有一位大人走了过来。
这位大人可比漕运衙门的人沉稳多了,穿着一身绿色文官袍,迈着四方步便走了过来。
绿袍大人走到了沈烈面前,倨傲道:“你是什么人,竟敢滋扰漕运水关重地……活腻了?”
沈烈看了看这位鼻孔朝天的大人,也将自己的下巴抬起。
懒得理。
王虎反而有些虚了,本能的缩了缩脖子也不敢吭声,眼巴巴看着自家千户大人与巡河御史对垒。
卯上了!
这位绿袍御史见沈烈不回应,便提高了声音羞怒道:“问你话呢,你是何人……”
话没说完。
沈烈已经吼了回去:“你几品官?”
这一嗓子将绿袍御史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