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队伍还怎么带?
该怎么办?
一时间。
李旦竟陷入了纠结。
而一旁。
大窝主汪顺踱着步子,壮着胆子走了过来,低声道:“东主……此事必有蹊跷。”
话音落。
其他几位窝主,也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是呀。”
这怎么回事儿呀?
窝主们都有些懵,按理说这些头领也久经战阵,战斗经验十分丰富,总不至于连对手都认错了吧。
这无缘无故的,怎么就和萨摩藩的兵马打起来了?
“不应该呀。”
窝主们百思不得其解。
而李旦也冷静了下来,嘴角微微抽搐道:“搜!”
不多时。
终于。
有手下的海盗们带来了一些还活着的萨摩藩武士,还送来了一把可疑的断刀,问过了这些同样晕头转向的东瀛武士之后。
李旦便接过了断刀,细细端详了起来,这断刀样式有些独特,比倭兵,东海海盗普遍使用的倭刀长三寸。
那百锻精铁打造的长刀,刀刃处早已是坑坑洼洼,布满了一个个米粒大的缺口。
随着李旦高瘦的身躯一震。
大吃一惊。
四周围。
众海匪首领纷纷色变,一个念头在心中冒了出来。
“戚家刀。”
可这里是九州,海盗,倭兵使用的都是倭刀,这当年曾饱尝倭寇污血的戚家刀,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呐?
这实在叫人匪夷所思。
死一般寂静中。
戚家刀的事还没搞清楚。
可是那几个岛津家的武士,却跳着脚的大骂起来,嘟囔着让李旦将少城主,还有茶茶姑娘交出来。
“八嘎!”
“马鹿!”
看着那些上蹿下跳的武士,李旦,汪顺纷纷色变,按照这些东瀛人的说法,是岛津家的一位少主被人抓走了。
谁抓的。
不知道。
一番追查过后仍旧一无所获。
只知在乱军之中,那位少主和一位叫做茶茶的姑娘,便好似人间蒸发一般凭空消失了。
猛然间。
李旦,汪顺二人看着那把断掉的戚家刀,同时醒悟了过来,失声叫道:“东厂……沈烈!”
除了他。
不会再有别人了。
清醒了,回过神了。
李旦气的三尸神暴跳,咆哮着,咒骂了起来:“搜!”
哪怕是掘地三尺,将这南九州翻个底朝天,也要将那伙狡诈的东厂中人揪出来,然后……
大卸八块,五马分尸!
顷刻间。
在东主的咆哮声中,数千海盗再次集结了起来,点燃了火把,带上了装备,便向着四面八方展开了搜索。
五里外。
半山腰。
一路大摇大摆的回到了营地,神清气爽的沈烈,与负责照料伤兵的几个弟兄会合。
一番唏嘘过后。
眼睛一转。
沈烈便招呼众兄弟,搀扶着伤兵,大摇大摆的从山坡上钻了下来,然后扮成运送伤兵的辎重队,又向着平户方向开进。
神不知,鬼不觉的来了个回马枪。
抢到船回大明的概率猛然大增。
而组织混乱,山头林立的海盗队伍,完全没有口令这回事儿,竟然真的让东厂众又钻了空子。
甚至还有心肠好的海盗,主动给送来了金疮药,清水,绷带,还嘘寒问暖了一番。
“兄弟……忍住!”
“喝点水吧。”
一番寒暄。
异国他乡。
感受到温暖的沈烈抹着眼睛,感动的眼泪都下来了,发出了由衷的感慨:“好人呐!”
此时已是午夜时分,队伍一边举着火把招摇过市,一边时不时停下来休息,偷偷审问起了两个俘虏。
还别说。
那身份尊崇的东瀛小白脸,可比那绝色东瀛少女的胆色差多了,被沈烈拿着刺刀一吓唬,便一股脑的全都招认了。
“说,我说!”
东瀛小白脸难掩慌张之色,用生硬别扭的凤阳官话,说出了自己的身份,原来这小子,是九州萨摩藩家督岛津贵久的第三个儿子。
大名叫做岛津家久。
而佐世保便是他的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