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这么玩的么?
可张静修不理,仍旧用折扇挡着脸,在一旁起劲的怂恿着:“沈烈你休要啰嗦,三指叔听闻你精通天方算学,是算学奇才,特来请教一番,你若是不敢应战直说便是。”
一听这话。
沈烈的小暴脾气便上来了,将眉毛一挑,礼貌性的抱了抱拳,躬身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激将法得逞了,张静修开心了,啪的将折扇合上,那明眸不由自主的眯了起来,俏脸上似笑非笑,这神情……
像极了一只计谋得逞的小狐狸。
片刻后。
店内气氛变的十分奇妙。
芸儿,店小二一群人都从后厨跑来看热闹。
田洪,张魁也在一旁看着,议论着,心中啧啧称奇,比斗这事儿不稀奇,文人之间斗诗,斗酒,斗文章都见过。
武人之间也时常比武切磋,可大伙还是头一回见到比算术的。
真新鲜!
只见便宜坊的大堂中,沈烈和刘三指各自坐在桌子的一头,各自做着比斗之前的准备。
刘三指面前摆着那把金灿灿的算盘,将三根手指虚搭在算盘珠子上,看上去十分自信的样子。
而沈烈面前,则摆着一支奇怪的笔,却不是毛笔,而是两块木片夹着一根木炭,看上去怪模怪样。
并且沈烈面前摆着一块干净的木板……
作为一个现代人,沈烈还是习惯了使用硬笔来做算术题,虽说条件简陋了一些,可也只能凑合着用了。
一双双眼睛注视下。
张静修坐在中间,笑吟吟的看着沈烈,视线落在那炭笔木板之上,眉宇间颇有些不屑:“故弄玄虚。”
沈烈脸一黑,羞怒道:“还比不比了?”
不比老子可走了!
张静修将他有些恼了,赶忙一本正经的坐好,正色道:“那好……本公子要出题咯。”
说着她便好似变戏法一般,从袖子里掏出了两册一模一样的账本,递给了沈烈与刘三指。
一旁田洪,张魁,芸儿等人都看傻了。
沈烈又一阵哭笑不得。
心说你准备的还真够齐全的,连题目都提前预备好了,这是早就打算好了,想让老子出丑呀。
身为男子的自尊让沈烈打起了精神,拿起了炭笔,将眼睛眯了起来,在账本上快速扫视着。
埋藏在内心深处的悠远记忆浮上了心头,这时沈烈响起了小时候,被父母逼着去参加各种补习班,心算班,速算班的惨痛经历。
当年谁还不是个小神童呢。
再看对面刘三指,那三根手指已经在微微抽搐,跃跃欲试了。
比斗一触即发。
却只见张大小姐兴致高涨,便又从袖子里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往桌子上一搁,雀跃道。
“既是比斗,自然要有个彩头,本公子出一百两!”
看着那纤纤素手将一百两银票放在桌上,还有那明艳俏脸上,唯恐天下不乱的俏皮神色。
众人再次哑然。
沈烈也无语了,只好将炭笔握在手中,凝神静气准备迎战。
随着张静修发令:“开始!”
顷刻间沈烈与刘三指各显神通,快速计算了起来,一个用心算,速算加炭笔记录。
另一个将算盘敲的劈啪作响。
一时间小店里鸦雀无声,众人都屏住了呼吸,生怕发出一点声音,破坏了这场难得一见的算学比斗。
账本很薄只有区区十几页,于是只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二人便分出了胜负,终究是浸淫此道数十年的刘三指占了上风。
当刘三指算完了十几页账本,停下了拨弄算盘珠的动作,沈烈手中的账本还剩下了三页。
一阵安静过后。
大堂里响起了一阵叹为观止的叹息声。
沈烈哑然,瞧着洋洋得意的对手,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将炭笔随意一搁,心中不由得赞叹起来。
百闻不如一见,这算盘打的真是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