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有很多人过来拜访,这些人都很低调。但是身后的人并不低调,比如曹国公李家,武定侯郭家,以及宋国公冯家,乃至于皇太后吕家等等。
除却傅友德傅家之外,其他各家都在这里有生意。
其实傅家并非没有生意,要知道之前傅友德与何夕的关系也是不错的。只是傅友德决心站队之后,就已经将北京这边的生意全部给拿下来了。
白先生听了这么多人来拜访他。说道:「在后院开一个厅,让他们都来吧。」
沐家作为这些人的盟主,其实就是因为沐家远在西南,与南北两京之间并没有多少利害关系。而并不是自己的生意有多大。别人给面子,他也要给别人面子。
于是,这些人一一坐定。
对解纶之前的话,开始商讨起来。
说什么的都有。
白先生沉思了一阵子,他咳嗽了两三声,将所有议论的声音给压了下去。说道:「诸位,我其实有一个想,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其中有一个人说道:「白先生,我们在这里以您马首是瞻。有什么当讲不当讲的。」
白先生说道:「诸位觉得,北京朝廷这番话,真是对我们说的?」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觉得大有深意,有人已经想到了什么。但是有些人眸子里面还是有一些迷茫。
白先生既然开口,就已经准备将话说透了。他说道:「你们想啊。这议会之中都是一些什么人。真知道,北京朝廷低头看上一眼吗?」
话说到这里,该明白的人都明白了。不该明白的人,也就永远不明白了。
白先生作为沐家的家将,虽然说主持沐家在北方的生意,但本质上,他并不怎么管生意上的事情,生意上的事情自然有专门的管事去管。
他本身就是大明上层的一员,他的经验与见识,根本不能理解,而今北京发生的变化。天下根基已经从农业转移到工业上了。
在此之前,本质上谁的人多粮食多谁能赢。而现在,却是谁拥有的工业产能多,谁能赢。
北京正在进行艰难的转向,这种转向之后,北京赋税将有七八成甚至更多都从工业方面,而田赋不会减少,但是在总体赋税比例上,会下降的厉害。
他只能用原本的思维来思考现在的问题,就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商人值得拉拢吗?
自然是不值得的。
即便乱世之中所谓大商贾,其实也就是一根藤蔓,难以自立,只有依托权势才能发展起来。
那么值得拉拢的人是谁?自然是大明勋贵,而他们这些人就是大明勋贵代表,这很明显是北京方面想办法,与大明勋贵进行一轮新的区别与拉拢,还有试探。
如此一来,所有人都陷入深思之中。
如果真是这样,这些事情已经不是他们这些人可以管的了。
只能回禀南京方面,得到主家的指示了。
而且即便这些人之后,意见也有不一样的地方。
沐家的态度,有几分冷眼旁观的感觉,谁打赢了,就向谁臣服。将来不失富贵。历史上,开国的国公们,也就沐家最安稳渡过了靖难,虽为徐家也传承下来了,但是徐家嫡脉一场大风波,实在难以说毫发无损。
所以,白先生可以好不客气的点出来。
但是其他人就不一样了。
曹国公李家,武定侯郭家等十几年,不怎么掌权。几乎是逍遥派,虽然不敢冷眼旁观,但未必没有通过北京的拉拢在南京提高身价的意图。
毕竟,一样东西有人抬价,才会值钱。
有一些人,仅仅是来赚钱的。在即便的立场上,可没有一点动摇。比如皇太后吕家。吕家来北京赚钱,皇太后知道不知道,都是一回事。更不可能有动摇。
具体到每一家,甚至每一家每一个人的想法都有不同。
所以大家尴尬的互相看看,不敢再说什么。更不敢背着主家做出什么表态了。
于是这一场小会,就这样结束了。不过,有一点却需要注意,虽然没有说,但是几乎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买了十万元的国债。
毕竟,而今北京打了大胜仗。
没有窥视到北京如此用心也就罢了。既然想到了,就担心,北京对他们翻脸。毕竟处置他们用通逆的名义,完全没有问题,北京称南京为南逆,南京称北京为北贼。
处置他们根本不用多说。但是
他们都想在北京继续做生意。毕竟。北京而今市场向好,何夕想尽一切办法打通各方市场,又对河北农村进行改造。再加上打仗的消耗。
这一笔大生意足够将北京的经济给捧起来。
别的他们不知道,但是在北京做生意,是真赚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