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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雄英与何夕的意志就是北京朝廷的意志。
两人一致同意的事情,自然没有敢阻碍。
而且对登莱发动进攻,也是很容易的。原因很简单,这更多动用水师,而不是动用陆军。
且不说辽东水师本来就是劲旅。单单说,北军在海上的水师优势其实并没有发挥出来。最少,南京方面即便是傅友德,也没有多在乎这方面的事情。
倒不是说,傅友德对水师没有认识。
傅友德其实很认可水师的运输能力,后勤能力。但是对于水师上岸作战,他其实并不是太在乎的。因为他很清楚,水师靠岸是需要港口的。总体上来说,北方缺乏好港口。山东半岛还好。江苏海岸线
就不用说,说不能停船是假的。但是的确停不了大船,与东南沿海岛屿众多的情况,是完全不一样的。
而山东沿海有卫所军,凡是让大军登陆的地方,都有城池。小股渗透都不大容易,大军想要登陆,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毕竟,在后世诺曼底登陆就费了多大的事情。
所以,而今北军在山东登陆会遇见的各种困难,傅友德是有预见的。正因为如此,他才不觉得登莱会有什么问题。退而言之,即便北军在山东登陆了。山东守军进攻或许不行。但是守城还是可以的。拖延到他撤回去。决计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只是战事的变化,不仅仅在陆军之中,还在水师之中。甚至可以说在水师之中的变化更大。只是大明是大陆国家,水师的变化不足以决战场的胜负,政权的更迭。看上去并没有那么重要而已。
唐言看着自己座船,即便是看上几次,依然觉得非常满意,比他的老婆让人满意。
唐言原来不叫唐言,他叫唐大。是山东饥民,逃荒到了辽东,先在盐场工作,后来因为盐场人多了,分到了鱼船上,最后因为表现优良,进入旅顺航海学院,本来是一个教习。教的就是操舟。只是后来自学了很多科目,而近十年之后,他已经成为辽东水师炮舰舰长。等同于陆军的千户。
先后改了了,两次名,先名盐。后来觉得这个名字不好听,就叫言了。
这让一个饥民出身的汉子,午夜梦回,还是有些茫然。
他的妹妹,也嫁给了自己的同学。
也是底层出身。但是旅顺航海的学院的学生。
这不仅仅是他们两个人,而是整个旅顺航海学院的情况。
也就是水师之中,一个看上势力很小,但在发展壮大的派系,学院派。
这也很简单,刚刚在辽东建立的三大学院,营口学院是发展最好的。大多在北京当官了。理工学院很多都是在辽东遵化铁厂,或者说在朝廷之中当技术官僚,还有相当一部分在军中。
而航海学院是最尴尬的。
虽然说开海了,大海对大明很重要。但是大部分普通人也看不上航海的人,即便是看得上,也不会自己操船,这并不是一个很好的行当。甚至不客气的说,即便放到后世海员也不是一个很好的行当。
所以,航海学院出来的学生就业,是三个学院之中最差的。也就造船厂,与水师之中。或者就是个商人当商船长。但是这对这些读书出来的学生们,却是很不愿意的。
虽然也给钱,但是给朝廷当官,给商人办事,这能一样吗?
所以,大家拼命向辽东水师里挤。
但是不要忘记了。水师是姓方的。
这并不是方乘风将所有水师都当做一言堂了。不容得别人说一句话。只是按照军中的势力范围来划分,方家子弟在水师之中有优先权。
何夕倒不是不支持这些学生。这一件事情,根本到不了何夕哪里。自然有很多人支持这些学生,否则的话,这些学生们怎么可能十几年都爬到了水师之中的中坚,也就是舰长。
关键是,这些学生行不行啊?
航海是很吃经验的。
而且航海学院的教学,一开始教材也是很单薄。甚至可以说没有,是经过这么多年学生教学反馈,甚至学长们在船上自己摸索实践,才算是一点点积累出来教材。
将他们提拔上来很容易的。但是提拔上来的人能不能打胜仗,就是不好说了。
如果不能打胜仗,那不是帮他们,而是害他们。
方乘风即便是何夕的人,他也不敢为难这些何夕的嫡系。甚至方家后辈也有不少在航海学院之中。
双方的矛盾并没有那么大,毕竟水师一直在扩张之中。
而今日一战,就是沿着这些学生们在这几年的历练之中,能不能独当一面了。
唐言仅仅是其中一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