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鼎孳虽然有些紧张,但并不惶恐,眼神扫过两旁站立的百官时,看到几个鼓励的眼神,他心中稍安,看来自己并非孤立无援。
若锦衣卫拿不出铁证,休想给本官定罪。
他上到殿中向崇祯施过礼之后,就老神在在的站在那里,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好像自己根本没有做过什么亏心事,所以不用怕你们这些小鬼缠身。
李若琏没有亲自出面,而是由指挥佥事高文彩上前,他直接低喝道:“龚鼎孳,你可认罪?”
龚鼎孳丝毫不惧,气定神闲的道:“本官何罪之有?”
“通敌之罪。”
“一派胡言。”
“你可认识晋商范家在京主事范永昌?王家在京主事王登信?”
“认识如何?不认识,又如何?”
高文彩认真的道:“还请龚大人如实回答,回答是或不是即可,我想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审案的过程。”
“你若再如此模棱以持两端,不给出确切回答,那我只能按我自己的理解认为是或不是了,相信陛下和百官也不会有意见。”
龚鼎孳脸色微微一变,轻哼一声的道:“认识,难道认识他们就是通敌?”
高文彩没有理会他的反问,而是继续问道:“那可否收受晋商给你的贿银及其他好处?”
龚鼎孳微一沉吟,面无表情的道:“仅过节时收些礼,其他好处未涉分毫。”
“收礼?折银多少,十两,百两,千两,还是万两?”
龚鼎孳面不改色的道:“些许来访之礼,价值几何?累计不足百两。”
“可据范永昌交代,他几年来送银不下万两,还有王登信送银不下五千两,田生亮等皆有送银。”
龚鼎孳厉喝:“他们血口喷人。”
“那龚大人家中可有万两现银?”
“何来万两现银?本官这点俸禄何以存银?”
高文彩轻笑道:“龚大人与晋商交好,但据范永昌几人所言,他们给你的会票,你都将银子取了出来。”
“想必,这些银子都被龚大人藏在家里了吧。”
“若龚大人府上有不止万两现银,那这些银子肯定就是脏银了?”
龚鼎孳再也无法保持淡定,心头震惊的同时,色厉内荏的道:
“高文彩,锦衣卫和关宁军已经把本官宅院搜了一遍,你若搜出万两现银,拿出来便可,不用在这里往本官身上泼脏水。”
高文彩笑道:“自然是搜出来了,所以我才问龚大人,这些是不是脏银。”
龚鼎孳一惊,他不知道高文彩这话是真是假,是不是在诓骗自己。
不过,他还是更相信自己的藏银手段,锦衣卫就算天大的能耐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发现的,就算挖地三尺都不可能找到。
所以,他一咬牙道:“高文彩,你一派胡言,本官根本没有万两家财,更不信你能从本官家中搜出什么脏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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