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想逃,而是这个时节,若是离开车队,没有了帐篷和其它一些取暖的东西,那就只能冻死在草原上。
马蹄声越来越响,大地仿佛都跟着颤动起来。
车队里的牲口都是拉车用的牲口,本就不以速度见长,又拉着大车和车上的货物,根本跑不起来,而且走的速度也不快,只比正常人走路稍微快一点。
远处的黑色洪流很快追了上来,一左一右,分出两支马队直接连人带车给围在了中间。
赶车的车夫这时候哪里还敢继续赶车,老老实实的把马车停下来。
“好汉爷爷饶命,好汉爷爷饶命。”
看到跑不了,车队中大半的伙计都蹲在了大车边上,一些反应慢的伙计也是有样学样,蹲在了拉货的大车旁边。
“所有人,离车十步外的地方,双手抱头蹲下。”马匪中有人喊了一声。
范友和其他慌乱的伙计,跌跌撞撞的来到距离车队十步左右的地方,一个个双手抱头,蹲在了地上。
“队长,一共四十八个人。”
马背上的一名骑手,数了一遍范家车队里的人数,来到老五的身边禀报。
老五点点头,催马往前走了几步,来到蹲在地上的四十多人跟前,居高临下的问道:“谁是管事?”
“爷,小的是车队管事。”范友小心翼翼的举起自己的右手。
老五目光从范友身上错过,又问道:“所有赶车的车夫都站起来?”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蹲在草地上的四十多人里面却没有人起身。
老五眉头一蹙,又道:“给你们活命的机会不要,自己想死,那就不用站起来了。”
这一次,十多个人相继站起身。
“我,我,我是车夫。”
“我也是,我也是。”
车夫们争先恐后的叫喊着,生怕老五真的会杀了他们,就算不杀他们,把他们在这里丢下,这样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一个晚上就能把人全都冻死。
老五对身边的一名骑手说道:“把这些车夫带去搜身。”
“是。”那骑手答应了一声。
旋即招来两名骑手,随他一起把这些车夫带到一旁,挨个搜身。
这些车夫不敢有丝毫反抗,一个个战战兢兢,任由这些穿着黑色盔甲的马匪搜他们的身。
一番搜身下来,反倒让这些车夫松了一口气。
搜身的马匪只把他们身上的兵器拿走,其它值钱的东西一样都没动,又都给他们留了下来。
“你们这些人,全都回车上去,看好牲口,一会儿赶车跟我们走。”那骑手对搜完身的车夫说。
那些车夫听到不杀他们,一个个面露喜色,连滚带爬的回到了各自拉货的大车跟前。
范友抬头看向马背上的老五,说道:“你们不能这样做,我们是范记商会的车队,你们要是把车都带走,范记商会不会放过你们的。”
听到这话的老五斜睨的瞅着说话的范友,冷笑道:“你什么时候见过马匪抢了东西还会还回去的!”
“不,你们不是马匪。”范友大声叫嚷道,“我知道你们,你们是虎字旗的人。”
蹲在草地上的范记商会伙计,纷纷抬头看向眼前穿着黑色盔甲的骑手。
再听到这些人不是马匪,每个人心中都偷偷松了一口气。
落在马匪手里,他们清楚自己很难活命,但虎字旗是大同的商号,很多伙计都听说过,落到虎字旗的人手上,总比落在马匪手上要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