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冯公公?”萧墨轩口中顿了一下,陈洪似乎也觉得有些失了言,微微的侧了下头过去。冯保眼下被幽囚着,让萧墨轩去找冯保,那倒是什么意思。
“萧大人和咱家都是为万岁爷办事儿的。”陈洪毕竟和萧墨轩打交道少,加上升了司礼监掌印太监,新近又从冯保手里暂夺了锦衣卫过来,正是兴意满满的。
本想着是要来个“恩威并释”,念想着那萧墨轩即使名头再大,也只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以前不过是靠了皇上和太上皇的恩宠,再借机周旋在诸位大人中间才得了势,其实也就是根墙头草。自个先来个大棒再塞颗糖,便也就会乖乖就犯了。
直到此时在萧墨轩面前吃了个闷憋,才现这小子确实不好惹。
“咱只是个宫里人,不像萧大人懂得经天纬地,可咱伺候好万岁爷,各位大人便可以放心的去做事儿。”陈洪语气低调了许多,“不都是为了咱大明和万岁爷嘛,说到了底,这些事儿无论是换了谁个来做,总归是在一条线上栓着,你可说是不?萧大人。”
“皇上让我过几天去文渊阁,本想着之前要去司礼监拜见下公公。”萧墨轩听陈洪的话里似乎有跌软的意思,便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谁知却遇上这等的事儿,倒还劳烦公公来了。”
“萧大人眼下倒是无恙了。只可惜不知道这朝廷里还有谁能帮着皇上分忧啊。”陈洪脸变地也快,转眼间就换上了副“忠主”的面孔。
“陈公公说笑了,内阁里那许多阁老都在。哪里还少着区区。”萧墨轩一时间摸不准陈洪到底想说什么,只能和他打着马虎。
“可若是偏有人不想让万岁爷开怀,凭又怎的。==..”陈洪嘴角翘着,也不知是乐着还是苦笑,只是连连摇头。
“唉……皇上本性仁慈,手下难免会多些担待。”萧墨轩假装去看自己腿上地伤势,低下了头去掩饰住脸上的神情。
“只说上个月的事儿吧。”陈洪忽得义愤填膺起来,“万岁爷思量着要乘着端午为孝恪太后做一场祭。这本是万岁爷的孝道,偏是这样的事儿竟也有人阻着。萧大人你且说,这样的事儿如何让人不恼。”
“哦。”萧墨轩微微的皱了下眉头。孝恪太后也就是当今皇上的生母杜康妃,当年嘉靖帝守着“二龙不相见”地魔咒,不与诸位皇子照面,兄弟之间也是互相猜忌,母亲杜康妃就是身为裕王的隆庆帝唯一的亲情纽带。
当年杜康妃逝去的时候,对于当时的隆庆帝来说倒真是天塌了一般。天知道一个孤单单的王爷,是如何熬过这么些年的,若不是萧家及当年裕王府里的那些讲师们。隆庆帝是否能顺利登上这个皇位还真未可知。
儿子帮母亲做一场祭,倒确实是很顺理的事情。只不过萧墨轩对于这些宫里的事儿,向来不甚上心,再连上冯保眼下出不了门,这事儿倒真是未耳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