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就是拿来晾衣服也是好的,真来贼了,操起来就用!”那说书人比比划划的说,引得台下一阵哄笑声。
还有人凑趣调笑喊道:“领了领了,早领了,晾衣裳好用得紧。”
这话题刚过去,那说书人转眼又拿出一面锣来,笑道:“这可不是耍猴用的,在下技艺虽也会些个,独独这耍猴不在行。”
又是引起一阵笑声来。
那说书人又解释了来贼如何敲锣示警云云。
更鼓动起青壮报名“保卫队”,并不入军籍,平时该种地种地,该打渔打渔,农闲时集中训练一阵,管饭还发贴补,到又贼人来时,出力保卫自家村镇一亩三分地就行。
楼下热闹喧哗,说什么的都有。
楼上在那说书人拿木叉耍宝时,还有人禁不住被逗乐。
这会儿脸上却是都一点儿笑容也没有。
这一套,就是防着水匪上岸劫掠的。
虽然他们不做这种近海买卖,但是被带着看这种戏,自然不快。
那老翁忽然开腔道:“玉姑娘特特安排了我等看这出说书的戏,如今看过了,玉姑娘的戏也请摆出来吧。”
两个劲装汉子应声过去将靠戏台子那边的窗户关个严实。
玉珠身后的汉子虽面上还带着笑,但脚下已悄然踏好了方位,暗暗防备着。
玉珠却依旧巧笑嫣然,道:“也不怪孟翁急了,这眼见就入三月了,到了汛期,海上生意也该是起来的时候了。”
那孟翁实诚的点了点头,道:“玉姑娘说的不错。老夫正是为此事而来。姑娘既是收了登州这几条出货的线儿,便也只能找姑娘来搭线了。”
八月十五一役,对于百姓来说,是朝廷剿灭了一伙海寇,从此更太平了几分。对于卫所则意味着赏银与升迁。而对于文登地方豪强势力而言,却是一场大洗牌。
这伙海寇牵出了一直做销赃生意的王家,而这条线上还拴着山东的几家王府。
联系巨鲨帮的是王家,意欲借劫掠杀死沈瑞的命令则出自德王府。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清丈田地确实触动了这些藩王、地方大族的利益,想下狠手杀了沈瑞倒也合情合理。
然追查下去,巨鲨帮却又和当初的太湖水寇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背后影影绰绰有着宁王的影子。
若王家只是一个寻常无子女太妃的娘家,随便也就料理了,但牵连着山东几乎所有藩王,这件事便不能轻易处置了。
于是,八月底,文登凡与海上有些联系的人家都被清理了一遍,以各种罪名抓走了不少子弟,罚没了不少银子。
这些人家却还要千恩万谢的——若直接定罪为通匪,这匪又是妄图劫杀知府大人的,那不说株连九族,起码抄家是妥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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