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出突然,两人不及细问就匆匆出门,这才在马车上询问小厮。
沈全听完愤愤然道:“明天就让二哥开族会,让大家都看看这三房的龌蹉心思。”
沈瑞冷冷道:“天亮之前,要拿到所有‘贼人’的口供。”
沈全一愣:“口供?”
沈瑞微微颔首,当初刑审沈珠的手段,还可以拿出来再用一用。
沈全一捶拳,道:“好!白纸黑字,签字画押。免得明日他们抵赖!”
二人抵达东城宅子时,王振业和那群泼皮已经被捆绑结实,分别关押在柴房和杂物间了。
沈瑞并不去看王振业,先是带人到了泼皮这边。
王振业的爹是涌二太太的嫡亲三哥,当初强行丢给沈玲的那间快要折腾黄了的布铺就是王振业父子俩经营亏本的。
在沈玲努力盘活铺子的那段日子,王振业不止一次来找过沈玲,气焰非常嚣张。何氏在门帘后见过他几次,对他印象深刻,这才能一眼认出他来。
这些个雇来的泼皮也不是王振业随便在大街上划拉来的,都是认识了几年甚至十几年的,平素王振业父子仗着有沈氏这一门姻亲有些或明或暗的恶行,都是这些个泼皮去做的。
这些人都是欺软怕硬,刚翻墙进何氏院子被警醒的长寿发现时,还叫嚣着自称是沈家主子,叫长寿等死奴才滚远些。
后发现这院子里根本不是王振业所说的只一两个婆子杂役,而是呼啦啦出来不少膀大腰圆的家丁仆妇,打起人来半点不手软,立时怂了,很快被擒。
都是常常被抓进衙门大牢的主儿,几进几出都皮实,听见长寿说送官也浑不怕,待听说是打断了腿再送官,忙不迭交代了身份来意,以免受那皮肉之苦。
就这么一群货色,沈瑞到了没费什么力气,就问得口供。
这帮家伙虽然不认识沈瑞、沈全,但见衣着不凡,还带着更多的健仆,也知道惹不起,将王振业父子卖个底儿掉,什么顶着沈家名头、以次充好欺行霸市都统统说了。
其中一个名叫奎三的泼皮还交代了让沈瑞意外的消息。
“王振业说那个沈玲是因着替他管铺子下的狱,怕沈玲请了大官儿回来把沈玲就回来,再把他扔狱里去替罪。王振业说沈玲是通倭的罪,只要没人救,就肯定被砍头。那就一了百了了……”
因此,王振业叫上那几个泼皮,去绑了沈玲的乳兄梁平,虐打恐吓,又许了两百两银子,梁平这才哄骗了何氏,不曾替何氏去南京报信给沈洲!
沈全拳头捏得死紧,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不单是为着沈玲,若是那信送到了,沈洲能及时赶回来,为沈家子弟做主,赵显忠多少有些畏惧,许是他兄长沈琦也未必会遭那么多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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