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一天半是轻松完成,而后面的一天半虞进可是把手都磨到起泡。
工匠和大师的区别是,工匠会尽快完成手上活计,而大师则是尽可能完善手上的活计。
只是一字之差,可是那意义可以说截然不同。
对虞进说,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好。
在一个封闭的空间,一做就是三天,每天要枯坐六个时辰以上,估计很多人都受不了,忍受不住这个寂寞,可是虞进却感到异常的充实,特别是看到一件美好的艺术品在自己手中诞生,那种美妙的感觉是很难形容的。
幸福不一定要高高在上、左拥右抱,对有些人来说,做自己喜欢的事,那就是幸福。
弄完一切,虞进就把现场全给折了,为了防止有心偷窥,还让人把废料倒进河里,最后才施施然离开。
反正以的也不会再用这里了。
这次弄了几十面镜子,虞进也不吝啬,得知温胜在新昌公干,二话不说就亲自送了一面过去,父母官许县令也没落下,自己走了,可是有不少产业还留在余姚,还需要两人的庇护。
再说二人也算是虞进的恩人。
加工坊一建起来,镜子量产后,那价钱就会降下去,也就不那么宝贝了,还不如现在做一个顺水人情。
多攒点人情、拉拢一下关系,总不会是坏事。
锦衣卫百户长温胜、余姚许县令二人得到虞进送出的厚礼,就是泰升珍宝铺的崔三娘、邓勇、张奔也有份,颇有太公分猪肉,见者有份的味道。
反正这些成本低、价值高,送出去也体面,这不,温胜和许县令拿到后,捧着成本只有几十文的镜子,那手都有点颤抖的感觉,脸上竟然出现一种受宠若惊的表情,而崔三娘收到镜子后,频频给虞进抛媚眼。
垄断行业果然好,那利润简直就是暴利,用四个字形容就是:好过去抢。
虞进离开泰升珍宝阁时,有意无意说近期在京城有动作,然后就径直离去,以崔三娘的智商,肯定可以猜得出。
周围的人送了一圈,就是老娘也没落下,只有吴家医馆例外。
虞进这不是小气,而是把它设成送礼的最后一站。
也算是告别,不知不觉回家已经过了六天,加上回来的时间,一个月的假期已经过半,需要预留足够的时间赶赴京城,此外,也要抽时间为加工坊的建立筹备。
这次来,既是送礼,也是告别。
两人之间,只是隔着一层薄薄的窗纸,彼此间没有海盟山誓,但相互间都能感受到对方情比金竖。
从称呼就可以看出来,以前吴大夫表面称虞进为虞公子,背后叫败家子,现在都叫贤侄,而虞进以前叫吴大夫、吴夫人,现在都叫伯父、伯母,两人也并没有反对。
那关系拉近了不止一星半点。
“虞公子来啦,来,坐,外面晒。”吴夫人看到虞进,马上笑着打招呼。
县令大人都亲自上门拜访的,那肯定不简单,和赵御史交好,又是裕王身边的人,前途不可限量,再说最近虞进与丑闻绝缘,吴夫人对他的态度越发热情。
据说城中不少豪门大户都有意和虞家结为亲家,心急的都托媒人上门,打听虞林氏的意见,当日人见人嫌的败家子,一下子变成人见人爱的香饽饽,吴夫人也改变了态度。
“谢伯母。”虞进一边坐下,一边随意问道:“怎么只有伯母一个人?”
“哦,萱儿给那老不羞换药,大林他们下乡卖解暑茶去了,反正现在这个时辰也没病人上门。”说罢,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虞公子稍等,我去给你泡壶茶。”
虞进连忙说:“不用,不用,伯母,我坐一会就走,不用泡茶这么麻烦了。”
“这么急?去哪?”
“嗯,那假期有限,明儿一早就出发,一会还得回家收拾一下。”
想了想,虞进招招手,从小曼手里拿过一个礼盒,轻轻放在吴夫人面前:“这是小侄的一点小意思,希望伯母不要嫌弃。”
吴夫人一边随手打开,一边说:“虞公子真是太客气了,都是左邻右舍,干嘛还费这钱,还是拿.....啊,泰升镜?”
本想说让虞进拿回去的,没想到揭开一看,那是一面精美的泰升镜,这种镜子吴夫人倒是不陌生,因为吴萱就有一面,知道变漂亮的“秘密”后,吴夫人没少跟女儿借,现在又看到一面,不由大吃一惊。
这面用木架镶的泰升镜没女儿手中那面精美,但是面积却是大多了。
太漂亮了,以至想说让虞进回去这句话说到一半,硬生生咽了回去。
吴夫人早就想有一面属于自己的泰升镜,现在看到这面泰升镜,说话间,那目光都没舍得移开。
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用几十文的成本,达到几百两甚至上千两所造成的效果,这才叫做能耐。
虞进一脸大度地说:“伯母对我娘非常照顾,这只是一份小小的心意,要是伯母不收,那就是嫌弃,要是这样,小侄转身就走。”
“不嫌弃,不嫌弃”这礼明显是送到点子上,吴夫人眉开眼笑地说:“虞公子真是太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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