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进的老脸抽了抽,无言了。
古人提起三国时的阿斗时,用烂泥扶不上墙来形容,现在看来,用这个形容裕王也毫不为过。
说起裕王的讲师,绝对是豪华阵容,徐阶、高拱、张居正都是当代大儒、能人,这样的师资力量,估计就是一头猪都能教化,可是几人轮番上阵,裕王那懒散的性子还是没改,在他心中,只要能享受荣华富贵,什么事都可以摆在一边。
说得好听是爱美人不爱江山,说得庸俗一点,那是他的下半身在支配着上半身。
难怪他登基后,徐阶、高拱、张居正能大展伸手,让大明有中兴之象,就是他这种只顾享乐、事事都漠不关心,把权力下放有关。
事实上,以裕王的性子和能力,让他治理反而治不好国家,只要他不折腾,放手让身边的能臣出手,反而收到绝佳的效果,就像一个人考试,当他的能力有限时,正常发挥肯定考不好,只要不正常发挥才有一丝希望。
印证那句话,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亏自己长篇大论说了那么多,又是民生、又是国土安全,还采用了前朝的先例,说得口都干了,可到了最后,这货一句“日后再议”,让自己一通组合拳落在空处。
没有损失,只是有些难受。
像唐朝李二那样开明而卓有能力的国君,确实是百年一遇,不对,是千年一遇。
虞进也没辙了,闻言只好苦笑着附和:“那是,来日方长,到时再从长计议好了。”
“哦,对了”裕王好像想起什么事,转而对虞进说:“虞府丞,本王知道你对王金道长不满,说心里话。本王也很不喜欢此人,但你最好不要有其它想法,现在他已离开离岛,在西苑替父皇炼丹。圣眷正浓,所以说,你最好不要轻动妄动。”
王金离开离岛了?
虞进大吃一惊,当日嘉靖让他在离岛炼丹,应是猜到他有私心。狐假虎威,有惩罚他、安抚虞进的意思,但是,王金又再次回到皇宫,这是一个不寻常的态度。
细想一下,王金能成为自邵元节后从众多竞争者中脱颖而出,成来嘉靖身边最受信任的道士,自然有二把刷子,估计压箱本事也不少,想翻身并不难。
能窜缀嘉靖对儿子和最信任的臣子下手。这说明王金已经号准嘉靖的脉博,而他和南京方面的权贵串通一气,说明他所图不小。
这个王金,不简单。
好在,虞进想得开,也没想对付他,最起码,嘉靖没挂之前是不会冒险。
最多就是蹦达几个月,都看到黎明的曙光了,没必要惹一条注定没活路的疯狗。
“谢王爷提醒。下官明白。”虞进一脸感激地说。
好吧,空着手来的裕王,还是有一点干货的。
“嗯,好了。我们出去走走,也老躲在这里。”裕王一边说,一边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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