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宗周看着钱谦益,暂时没有说话。
“在下最为不适应的,就是中兴学社,说什么拒绝清流。”
钱谦益说到这句话的时候,刘宗周站起来了,脸上露出了吃惊的神情,他也是知道孙承宗和黄道周等人的,而且与黄道周很是熟悉,按说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啊。
“钱兄,你说的可是真的。”
“刘兄,在下岂能瞎说啊,千真万确啊。”
刘宗周连连摇头,脸sè变得有些难看了。
“钱兄,这张溥,究竟是因为什么事情,被南京两大营抓捕了,而且还送到京城去了。”
钱谦益的神sè,显得有些尴尬。
说中兴学社排斥清流,这其实是他断章取义,中兴学社拒绝空谈,不需要那种夸夸其谈、为了自身的荣誉,不顾及家国大事的清流,而不是一味的排斥清流。
至于说张溥被抓的事情,他是很清楚的,这件事情,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都赖不到他人的,这是张溥咎由自取,而且官府对这件事情,看的很是严重,凡是有造谣生事的,都要提出来严正的jing告。
“张溥也是一时糊涂,在下已经委托了朋友,在京城帮忙斡旋了。”
刘宗周皱了皱眉,钱谦益没有直接说出来张溥是什么事情被抓的,只是说张溥糊涂,看来张溥惹下的不是小事情。
“钱兄可否说的具体一些啊。”
“这个,在下觉得,张溥也不是完全的糊涂,只不过考虑不周,这江宁营的情况,刘兄是知道的,军士的军饷很高,远远超过了南京两大营,以及北直隶所有卫所的军士了,张溥是担心其余军士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可能会导致内心不平衡,甚至可能导致哗变,所以说找到了守备大人张泰宁将军,探讨江宁营的事情,之后又联系了凤阳府等地的卫所,也是探讨江宁营的事情,虽然说采取的办法有些欠妥,但也是为两大营、卫所军士的稳定啊。”
刘宗周眯起了眼睛,他可不蠢,从钱谦益含含糊糊的说辞中,已经发现了问题,江宁营的将士,军饷很高,可能确实是这样,但张溥直接去找到了张泰宁,这是什么意思,之后还联系了凤阳府等地的卫所,目的是什么,难道想着鼓动两大营和卫所的军士,来攻击江宁营吗,如果真的是这样,这就不仅仅是方法欠妥的问题了,是大逆不道了。
“钱兄,张溥是不是有心鼓动南京两大营的军士,还有凤阳府等地卫所的军士啊。”
钱谦益脸有些红了,默默点头,没有回答。
刘宗周的神情严肃起来了。
“钱兄,你我都曾经在朝为官,张溥若真的是这样做了,那就不是什么方法欠妥的问题了,前些年,军士哗变的事情,在北方是很普遍的,张溥难道不知道吗,居然敢做这样的事情,在下要是猜测不错,张溥一定是建议,弹劾江宁县知县苏天成的,在下觉得,苏天成若是有什么事情,做的不对,完全可以当面辩论,甚至是直接向上面弹劾,可用这等的手段,真正惹出来大事情了,会是什么样的后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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