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各自射了五轮,步军接阵。
盾牌立住,长枪从缝隙中捅出,疯狂输出。
只是效果不明显。
一盏茶的功夫,双方各自退出了十多个人,还没有弓箭干掉得多。
就在朱由检以为会继续僵持时,东江兵阵中滚出几个人,爬到了羽林军阵前,挥起短刀剁脚。
一下子,羽林卫军阵乱了。
东江兵趁机突进,一口气干掉了二十多个羽林兵,直接把羽林中军打残了。
真实战场中,大概率已经崩了,不过这是训练,皇帝看着呢,自然是死战不退。
张承恩派出十个弓箭手换了兵器顶上去,又把剩下的弓箭手分作两队,绕到侧翼进行精准射击,刚射了两轮,东江散兵已经冲了过来。
张承恩确实厉害,三箭干掉三个,近身干掉两个,紧接着从侧面撞进了东江左军阵。
东江兵左阵不备,当即乱了,羽林军趁势突入,瞬间打残了东江兵阵。
“精彩!”朱由检击节赞叹。
双方针尖对麦芒,应变又是极快,果真是精锐。
各自换了一阵,右军的散兵与弓箭手同归于尽,依旧僵持,东江左阵的残兵退到中军前,与弓箭手汇合结阵,再次僵持。
双方已经不敢分兵,咬牙坚持。
当各自淘汰半数时,阵型彻底乱了,进入了混战之中。
一对一,基本是羽林卫赢,毕竟能选入的都是武艺出众的,但是东江兵三两人自发配合,更占便宜些。
最终,东江兵剩下二十多人,羽林卫全军覆没。
整体满意!朱由检下了点将台,令诸兵集合。
“张承恩,说,东江兵表现如何?”朱由检问道。
“反应敏捷,擅长配合。”张承恩很不甘心。
他被捅了一枪,觉得完全没问题,只是限于规则不得不退出。
不甘心地人很多,比如头盔上中箭,得多强的弓才能破防?
金口玉言,规则不能改。
朱由检没理张承恩,看向东江兵中最先开口的那将,问道:“姓名,职务?”
那将拜道:“臣孔有德,原为东江镇参将,奉皇命入京。”
原来这厮就是孔有德,吴桥兵变的主导者之一,后来的满清恭顺王。
当然,兵变也不能全怪孔有德几人,根本在于毛文龙被杀,东江兵无人问津,孔有德投奔孙元化后,饭都吃不饱还要去支援老对头关东,不乱才怪。
朱由检按下心思,问道:“你以为京城兵如何?”
“个人武艺高强,配合不行,并且这过家家一样的场合,看不出战意来。”孔有德没给京城兵面子。
真实战场上,阵破立乱,基本没有重组的机会。
张承恩不服,道:“可换马战一试。”
“胜不骄败不馁,强兵基础。”朱由检打断争论,说道:“尔等以后为同僚,将同为京营教头,想一想怎么练兵。”
“马经儒。”朱由检喝道。
“奴婢在。”马经儒小跑过来跪下。
朱由检说道:“羽林卫兵甲,皆为兵仗局负责,但有缺乏,你就别干了。”
“奴婢领旨,必保证充足。”马经儒说道。
“王承恩。”朱由检再喝。
“奴婢在。”王承恩跪下。
朱由检说道:“调拨十个御膳房的过来,负责羽林卫伙食,你负责采购,务必保证一日三餐吃饱。
要求每人每天至少二两肉,二两油,米面管够,此笔款项,内库支出。
事无巨细,每笔支出造册,逐月核查。”
“奴婢领旨。”王承恩应下。
朱由检看了周围营房,说道:“今日尔等无需操练,整饬营房,但有所缺,王承恩一并负责。”
“奴婢领旨。”王承恩化身小管家,感觉压力山大。
朱由检轻踢马腹,巡视诸兵,说道:“尔等皆为朕之羽翼,朕保证尔等足衣足食,待有功劳,封赏不必多说。
但是要记住,军纪是立命之本,军功是富贵之基,如何实现这两点,自行商讨。”
尔等之中,多有不识字者,明日会有教习派来,认真学习,不求你们吟诗写书,最起码能看懂军令,书写奏折,免得跟毛文龙一样,奏折写的什么狗屁玩意。
另外,军中若有雀蒙眼者,以松针熬水饮用,操练之后,给姜汤。”
“臣谨遵圣谕。”诸兵应下。
“今日时间不够,朕明早再来,希望尔等就如何训练提个初步章程来。”说完,朱由检勒转马头,狂奔而去。
目送皇帝离开,孔有德竖起大拇指,说道:“这皇帝,要的。”
“若先帝如此英武懂兵,东虏何以做大?”耿仲明说道。
一副忠君爱国的模样,谁能想到以后会成为遗臭万年的大汉奸呢。
“两位兄弟。”张承恩走过来,说道:“陛下令修缮营房,不如一起动手?”
“尔等不在此住,无需麻烦。”李应元婉拒。
“即日起,羽林卫皆住校场营房,无令不得外出。”张承恩说道。
他们大部分都是京师人,当值后回家,没家的,御马监和锦衣卫也有宿舍。
只是今天打了一场,张承恩决定所有人住校场。
皇帝不是只有他们能用的,不管服不服,东江兵确实是可以取代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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