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厚一叠银票,红光满面,徐应元的心情好的不得了。
见到陈秉政,徐应元抓起两张递过去,说道:“见者有份,沾沾喜气。”
陈秉政一看,一百两一张的,立刻说道:“多谢徐爷。”
“好说。”徐应元问道:“万岁有什么吩咐?”
随伺太监到来,必然有旨意。
“万岁旨意:让曹化淳做南京守备太监,把杨朝调回来。
万岁又言:朕知道魏忠贤与曹化淳有过节,所以没调他回来,先在南京享享福,再把欺负他的人治一治,魏忠贤要是有意见,让他来跟朕说。”陈秉政说道。
意见老大了。
先把北面军队夺了,现在又要夺南边的,皇帝是不是要搞我?
由不得魏忠贤不多想,实在是自家事自家知,不提他跟皇帝的关系,就说一朝天子一朝臣,他也该滚蛋的。
王体乾见魏忠贤思考,回道:“陈爷稍待片刻,容我等商议一二。”
“天子家事,一言可决,有何可商议的?”徐应元抢答道:“小陈你回报万岁爷,马上就办。”
“有劳三位爷。”陈秉政拱拱手,转身就走,刚出司礼监,就看到朱由检迎面而来,立刻跪下行礼:“万岁爷圣安。”
“起来吧,随朕进去。”朱由检摆摆手,走进了司礼监。
里面听到外面动静,王体乾等人立刻跑出来接驾。
大概是太过匆忙,徐应元塞进怀里的银票都露出了一角。
“行了,进去说话。”朱由检走进去,
屋里,匆忙收拾的牌九并未收好,朱由检一眼看到,走过去取出来,兴致勃勃地说道:“来,一起玩两把。”
“万岁爷,此举不妥。”有小太监说道。
“你是?”朱由检问道。
那人回道:“奴婢刘若愚,内直房经管文书。”
“忠心可鉴,去御马监,做个副掌印,点选一批好马与骑士,过几天朕要出去打猎。”朱由检随口说道。
崇祯朝时的太监,朱由检印象深刻的有魏忠贤、曹化淳、王承恩,另一个就是刘若愚。
主要是这家伙自宫动机比较迷。
因为做了梦,放着大好的家世不顾,割了,进宫后被魏忠贤倚重,却与魏忠贤貌合神离,清除阉党时入狱,著书立说。
总之,这是个可用的。
朱由检看似随意的安排,其实是给御马监掺沙子,有用没用的,就当一手闲棋。
“来,赶快洗牌。”朱由检招呼魏徐坐下,又吩咐王体乾去安排任命,根本没给几人反对的机会。
逗皇帝开心最重要,魏忠贤无暇多想,招呼徐应元坐了,使劲浑身解数陪皇帝玩了起来。
确实是浑身解数。
一直输太刻意,必须是小赢大输,而且不时大呼小叫,该兴奋时兴奋,该懊恼时懊恼。
技术与演技,缺一不可。
心累。
崇祯就简单了,喜行皆露于色,怎么痛快怎么来。
当王体乾带着刘若愚回来的时候,朱由检已经赢了五千两。
貌似找到了发家致富的诀窍。
朱由检看了任命,用了印后,对刘若愚说道:“速去,莫要耽误了朕出猎,涂文辅要是啰嗦,大耳刮子招呼。”
刘若愚闷闷不乐地谢恩而去,显得很无助。
皇帝如此荒唐,天下还有救?
朱由检看在眼里,却没有表示。
多说一句都可能让魏忠贤警觉,看刘若愚的悟性和能力了。
玩了一个时辰,徐应元赢的四万多两全吐了出来,魏忠贤也输了小两万。
“万岁爷,没钱了,真没钱了。”徐应元苦着脸说道。
“爷,奴婢积蓄输完了,再玩就要卖宅子了。”魏忠贤跟着卖惨。
“你说你,堂堂东厂提督,清廉至此,何苦来哉!”朱由检把银票分作三份,说道:“行了,免得你们没钱花,朕的三万两换成现银送进宫来。”
“万岁仁德,奴婢实在是……”魏忠贤感激涕零,泣不成声。
“行了,过几天出猎,你看有骑射好的,选几个跟着来,表现好的有奖,表现差的惩罚。”朱由检迈着王八步,悠哉悠哉离开。
作为曾经的贴身太监,徐应元跟上。
等皇帝离开,魏忠贤和王体乾相视一笑,感觉稳了。
贪财、好武、爱玩,像谁?
叫门天子、土木堡战神、英宗朱祁镇。
开始肯定会很振作,后面就会越来越懒,哦,现在就已经很懒了,为了多睡一会甚至改了早朝时间。
这样的皇帝,好把握。
魏忠贤觉得,自己完全可以成为崇祯朝的王振,继续天启朝的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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