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章兄。”史可法拱拱手,道:“替你介绍,此乃刘若宰,字胤平,同为本届考生。”
介绍了两人,史可法又道:“今早陛下经过时,胤平兄拦驾陈情。
东厂番子要拿人,五城兵马司阻拦,双方僵持良久,押解胤平兄入五城兵马司,小弟恰好撞见,便去帮忙。
没想到,魏阉没了,果真是圣主在上啊。”
“哈哈,是啊,一起群芳楼庆贺啊,顺便再议议内阁廷推之事。”张采露出了姨母笑。
内阁大学士产生,一般诸臣商讨人选,皇帝选取,这就有了操作空间。
游说甚至收买朝臣,把目标人选推成候选人,大概率就可以完成任务。
东林党有的是银子,而且皇帝降旨召回的诸人中,前几个都是东林党人,说明什么?
东林即将大兴。
刘若宰不想掺和进来,婉拒道:“小弟才疏学浅,为确保明年上榜,须得努力,就不陪诸位前辈了。”
“小弟也不去了,待明年上榜,再庆贺不迟。”史可法说道。
不去就不去,好像谁稀罕带你玩似的。
张采脸色不变,笑着告辞。
此时正是正午,本不是青楼迎客时,然而今日都是热闹喧哗。
高兴,必须庆贺。
校场营房的禁闭室里,孙之沆听到魏忠贤被干了,仰天大笑,笑毕,眼泪直流,哽咽着说道:“我有罪,有罪啊。
自以为陛下宠幸奸佞,却不知陛下之难处,今日得见真相,当请罪。”
“孙兄。”李九成提醒道:“你的禁闭尚未结束,待兄弟们给你求情后再请罪不迟。”
“如此,多谢兄弟了。”孙之沆拱手。
“好说,兄弟跟你说了这么多已经是违背军令了,不聊了,待晚间再来给你送饭。”李九成匆匆离开。
孙之沆一边流泪一边傻笑,好在禁闭室不见人,否则非得以为他脑子坏掉了。
晚上,熟悉军务的杨肇基回到驿舍,三个儿子出来迎接。
“父亲面带喜色,可是陛下准了辞呈?”杨御蕃问道。
他恪守着杨肇基警告,不出院落半步,尚不知朝堂的惊天变故。
“陛下杀了魏忠贤!”杨肇基喜气洋洋地说道:“如此明君,莫说非议,便是身死族灭亦当追随。”
“恭喜父亲!”三个儿子同样欢喜。
“且勿恭喜,找块黄布来。”杨肇基说道。
虽说不知道父亲干嘛用,杨御蕃还是出去找了一块来。
这时,杨肇基已经在二儿子三儿子的帮助下卸了甲。
“这里。”杨肇基指着肩甲说道:“皇帝御手拍过的地方,用黄布裹起来,当世代相传,牢记皇恩!”
三个儿子面面相觑,终究是没好驳斥老子的热切,帮着裹起来,又用木架把盔甲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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