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估计,每个月可收三万有余。
巡城司月费四千两,结余颇多,可支取一部分为丁役加赏,如此干劲十足,必无往而不利。
收钱也有讲究,只收银币,如此无需半年,银币尽可流通。”周奎说道。
不谋而合啊。
失策了,该让周国丈当这个老大的,阮国丈还是丢不下文化人的体面。
国丈就没这个包袱。
“国丈殚精竭虑,甚好,但凡于国有益,与公有利,尽可以大胆尝试嘛。
当然,本职工作不能懈怠,务必尽善尽美,莫让别人挑出毛病来。”皇帝吩咐。
皇帝抬出各位外戚就是为了捞钱。
商税不可能。
从朝鲜购粮都有诸多反对,贸然商税引发的动静恐怕比“国本之争”都大。
所以改五城兵马司为巡城司,就是为了变相收钱。
与钞关把过路费当商税一样的意思。
不能说周国丈体察圣意,只能说秉性如此。
国丈是干什么的?
算命的!
根本算不得清白人家,女儿就没资格入宫,何况当初的周皇后长的不算好,通过海选都够呛。
但是吧,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就像韩翠娥顶替别人进宫一样的道理。
花了一大笔钱把女儿送进宫里,难道真是为皇帝服务?
搏一搏富贵罢了。
只是皇帝打了小舅子,国丈不敢轻举妄动,恰好碰到皇帝提问,就把自己的解决方案讲了出来。
皆大欢喜。
出了承兑局,阮大铖说道:“国丈,如此行事,巡城司必成众矢之的啊。”
“有陛下撑腰,怕什么?只要送进宫里的钱足够多,你我稳如泰山啊。”周奎不以为意。
“那此事就由国丈主持了。”阮大铖不打算掺和。
收益与风险不成正比,不划算。
“只要都指给出权柄,在下一力承担!”周奎信心十足。
回到巡城司衙门,阮大铖召集众多麾下。
周奎说了自己的打算后,袁祐表示反对。
“我等外戚本就如履薄冰,若是嚣张跋扈,只怕难得善终。”
“善终与否,全在于陛下!只要圣眷不衰,我等富贵不绝。
圣眷何在?
女儿会老的,欢心会转移的,
银子不会!
按照百一,不,百五抽值,月入十万两轻而易举。
巡城司留两万,用于笼络人心,剩下的八万送入宫中。
诸位,近百万,陛下舍得放弃?”周奎的大实话直击人心。
“但是魏忠贤替皇帝敛财二百万,一样被下狱了。”刘继祖悠悠地说道。
“那能一样?那阉贼赚的比皇帝多!”周奎颇有些义愤填膺,站起来继续说道:“京城年入百万,若是巡城司成为第七部,执掌天下城池又如何?
十倍没有,八倍总会有的,皇帝能舍弃我们?
到时候,皇帝吃肉,我们跟着舔口汤,世代相传的富贵啊。
兄弟们。
勋贵与国同休,宗室于国同休,可有外戚与国同休?我等连爵位都没有,更不要提铁券!
我们要努力,控制京城,控制天下城池,只要替陛下搂的钱够多,陛下绝对离不开我等。
不要怕得罪人,我等外戚本就臭不可闻,外臣对我们恭敬,谁真高看了我们一眼?
就像粮价暴涨,若非有陛下撑腰,我等只能拿着些许钱粮,七千两,呸,打发乞丐呢!我们有办法吗?
我们做不得体面人,但只要拿到世券,子孙后代执掌巡城司,谁不抬头相看?”
“干了!”阮大铖拍案而起,叫道:“就按照国丈说的办!”
“干了!”诸人纷纷撸起了袖子。
不得不说,算命的认真起来,真的是把人心玩弄于股掌之上。
下面的人可不敢想铁券,听到工资翻倍,哪怕役丁都能有一两银子的补贴,都疯了。
大雪之中,巡城司上下大街小巷巡游,敲锣打鼓地宣传银钱兑换的事情。
“朝廷为大家着想,推出一两、五钱、一钱三种银币,可去承兑局兑换。
各商家不得拒收,拒收者,不论公私,一体治罪。
用银币纳税者,免火耗折色。”
百姓只听着,并不动弹。
小道消息永远流传最快,一两的银币才七钱重,煞笔才去换。
折腾到天将黑,巡城司没有下班,而是上了各家店铺的门。
“即日起,尔等需要缴纳清扫街道并维护沟渠费用,每个月五钱(一两、二两……),须得以银币缴纳。”
“滚!”
根本没人鸟。
以前的巡城御史是正三品,如今都指挥继承了品级,但御史是文官啊,前途无量的存在,都指挥是武职,还是外戚,算个鸡儿!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阮大铖等人气坏了。
“无需急躁,看我的手段!”周奎再次布置了任务。
是时候让世人见识外戚的厉害了!周国丈信心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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