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不说,李从心和冯铨两个能查吗?
显然不能的。
刚刚提拔就被查,打皇帝脸呢?
对袁可立来说,目前最重要的任务是树立并巩固皇帝的权威,其他只要不是太紧要的,都可以放一放。
当然,这是因为皇帝贤明。
若是跟先帝一样荒唐,早撂挑子不干了,跟这玩个屁。
大内君臣密谋,巡城司里外戚齐聚一堂。
“皇帝到底什么意思?”阮大铖颇有些心慌意乱。
“此事尽在掌握之中。”周国丈信心依旧,道:“且别慌,听我慢慢讲来。”
啊,这该死的权力的味道,真是令人着迷啊。
周国丈沉浸片刻,说起了自己的下一步计划。
另外四个听了,都是叫好不迭,连忙召集手下布置任务。
任务布置完,周国丈发表动员宣言:“诸位素来低贱,从来没人把正眼看,但凡有些头脸的,你们都不敢得罪。
如今,巡城司乃是皇帝钦命设立,一切都是奉旨行事,若是我等不争气,丢的是皇帝的脸面。
支棱起来,有皇帝撑腰,谁的面子都不要给,绝对不能认怂。
不管是谁,不管他爹妈舅姥爷是谁,犯禁的全给我抓回来,有反抗的,强力镇压。
你们可以打不过,但是不能不敢打,吃了亏,我找御马监京营给你们出气。
我知道你们有些人护着一些店铺,但是想想诸位兄弟,想想皇帝的厚望。
差事办好了,不只银钱,还有权势,肯定远多于你们勒索的三瓜两枣。”
“明白。”巡城司诸官狂呼。
巡城司有稽查价格与度量衡的权利,当然会有外快,但是没人看得起。
武官没官权。
动员过后发一波赏钱。
下面的吏目役丁可不在乎皇帝的脸有多大,他们只关心拿到手的。
钱给够,造反都跟着你干!
什么,钱是皇帝给的?兄弟们,上,拿下这个叛贼!
拿到钱,大家也没办法花天酒地,因为天黑透了,需要巡逻执行宵禁。
宵禁这玩意对普通人的约束十分有力,但对有权势的人,肯定没什么用的,更不要说下班的阁老。
施凤来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草草喝了一碗燕窝粥就觉得饱了。
做在书房里,施凤来复盘今日的事情并揣测皇帝的态度。
从始至终没说话没动弹,就最后作出了裁决,实在是看不出对自己的态度。
“老爷,老爷……”
管家得呼唤打断了施凤来的沉思。
“何事聒噪?”施凤来不耐烦地呵斥了一句。
管家道:“宫里的张永庆公公来了,说是皇帝有赏赐。”
“速速有请。”施凤来赶忙出来,整理了衣裳,迎接张永庆。
“施阁老。”张永庆远远行礼,道:“咱家奉皇爷旨意,给阁老送些药来。”
药?
鸠杀?
赐死?
脸色瞬间惨白。
施凤来这个后悔啊,早知如此,不如早早打辞职报告……
“是助兴的药,宫中秘方,先皇最爱的,阁老你懂的……”张永庆挤眉弄眼地补充。
还好还……皇帝欺人太甚!
一口气没松下来,旋即转化为怒气。
勃然大怒。
是个男人都不能忍受别人说自己不行,不管那个男人是不是皇帝。
辞职,不伺候了……是不可能的。
施凤来噗通跪下,朝皇宫磕了三个,念念有词:“多谢陛下恩赏,臣定然肝脑涂地以报。”
谢恩之后,又给张永庆送了五十两银子作为辛苦费。
张永庆拿着银子回到宫中,碰到了回来交差的孙茂霖、孙惟武二人。
“施阁老先是脸色惨白,随即又是通红,比变脸还精彩,若非咱家受过专门训练,怕不是就要当场笑出来。”
“黄首辅也是一般。”
“张阁老也是。”
三人谈笑着到了御书房,找到皇帝汇报情况。
“行了,朕知道了。”朱由检没有多说。
你不行了。
这么明显甚至带着羞辱的暗示,三个人不可能不懂,真要是死皮赖脸的不提交辞职报告,就别怪皇帝心狠手辣,哪怕黄立极三次劝进又拟定了年号。
挡道了,自觉走人。
阁老办公室那么挤,大家办事不方便,皇帝脸上也不好看,这肯定不能行的。
最主要的是,黄立极三个死皮赖脸的,却又不紧跟皇帝的步伐,实在是不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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