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问你服不服。
众人拍了一阵马屁后,各自回过神来,摩拳擦掌。
让个挖下水道的外戚作威作福可还行?
拉他下马。
御史向梦出列,道:“臣弹劾阮大铖构陷朝廷大员。
三年,阮大铖时任吏部右给事中,其捕风掠影诬告说:泉州有一钱会,盖人醵钱一文以聚众也。风闻辅臣史继偕子史八舍,阴为盟主。其构陷,致使时辅臣史继偕愤而去职。臣请陛下追责!”
“陛下。”阮大铖丝毫不慌,道:“臣时为御史,风闻奏事乃是克忠职守,陛下无须夸奖,履职而已,人臣本分。”
这么不要脸,当事人史继偕气坏了,道:“陛下,臣斗胆,敢问阮大铖何处风闻此事,也好捉拿造谣者!”
阮大铖道:“时在工房内,有人递折,照例收纳,不具名,实不知何人。”
“陛下,臣请辞。”史继偕悲愤欲绝。
早知如此,何必起复?在家过日子不好吗。
“史卿切勿因陈年旧事而躁动,朕降旨召卿回,自是对卿信任有加,无须疑虑。”朱由检想了下,又道:“拟诏,荫史八舍为锦衣卫百户。”
“臣谢陛下赏赐。”史继偕不能释怀,但是皇帝这么给面子,不能不接啊。
能入内阁,史继偕自然是有两把刷子的,被阮大铖搞下台后,在家里也没闲着。
他家乡泉州为海港,海盗、倭寇、红夷多有觊觎,于是史继偕说服官府,发动乡里,带头捐款修建了炮台。
虽说已经六十七了,但还是可以发挥余热的嘛。
“陛下,臣弹劾阮大铖受贿!”御史李继春出列,道:“其以售卖戏文为名,收刘家班主千金,并多方关照,使其出入各官宅邸,攫取银钱。”
“陛下,臣戏文值这個价!”阮大铖丝毫不慌,道:“凡京师各班,无不以戏文出彩而名,时刘家班籍籍无名,用臣《桃花笑》后立刻名声大噪,其能出入各官府邸便是明证。
时至今日,桃花笑依旧不衰,陛下可遣人查探,但凡登台,捧场者十有七八,胜诸多新戏。
其盈利不下万金,得十倍之利,岂能说臣受贿。”
“臣弹劾阮大铖从商贾事。”又有人出列,道:“臣闻其亲族多有经商者,按制,不得仕,请陛下降旨查办。”
“陛下,祖制谓亲,父母也……”
皇帝高高在上,看着一群狗狂咬刺猬,感觉颇为有趣。
不得不说,阮大铖是真能抗。
直到毕自肃回转。
“臣已经核查,人证物证俱全,阮大铖所奏属实。”毕自肃说了结果。
“臣乞骸骨。”张我续撑不住了。
“陛下。”毕自肃说道:“臣查访时,发觉张我续违制纳妾过百,皆以娶妻礼办席,历次受贿不下二十万,实乃巨蠹。臣请陛下降旨,交付有司严查。”
“臣可为佐证,都御史所言非虚。”高第说道。
作为曾经的同伙,薛贞不想说话,却不得不硬着头皮附和。
张我续完了。
果然,皇帝说道:“去职,打入诏狱,三司详查,东厂监察,若受贿查实,革除功名,籍家。”
“臣奉诏。”毕自肃应下。
张我续瘫坐在地,欲辩不能。
这时,三个侍读大学士回来了。
钱龙锡忿忿不平地说道:“商贾惧于巡城司淫威,不敢吐露心声,臣以为当仔细访查。”
敌人可以放,二五仔必须死!所以钱龙锡如此生气。
“陛下。”温体仁说道:“诸多商贾确实惧于巡城司威慑,然此乃朝廷权威体现,实属好事。臣以为可以沟渠钱换穿衣乘车之权。”
“臣以为可。”黄克缵附和。
皇帝点头道:“既如此,颁发诏令,确认巡城司之权。
巡城司都指挥阮大铖不惧强权,秉公办事,擢一级。”
阮大铖大喜拜下:“臣叩谢天恩,必肝脑涂地,不负陛下。”
若非场合不对,怕不是要跳起来叉腰环顾四周,问一句还有谁来。
诸臣多是墙头草,看皇帝态度坚决,各自偃旗息鼓,否则很容易成为下一个张我续。
不得不说,阮大铖把张我续拉下马,确实是把巡城司的大旗给立了起来,甚至都没用到皇帝预备的大招。
大招不会浪费,憋的越久威力越大。
看黄立极几个老神在在地不提辞职,朱肃溱也跟睡着了一样不提移封,皇帝大袖一甩,宣布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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