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虽郑芝龙招安,然各海寇依旧虎视眈眈,若有松懈,难免重蹈覆辙。
孙指挥……”
“下官在。”孙潇霖出列。
朱一冯说道:“你为永宁卫指挥,熟知地理人情军务,便陪本抚巡视。”
熟归熟,话不能乱说啊。
孙潇霖很为难。
就各卫所那烂样,怕不得被当场拿下啊。
见孙潇霖迟疑,朱一冯故作不悦,问道:“怎么,孙指挥可有为难?”
“没有任何为难。”孙潇霖拍着胸口说道:“下官愿为抚台牵马坠蹬。”
“甚好,这便出发吧,先去永宁卫城。”朱一冯说道。
“抚台,时值正午,何不等用了饭再出发?”孙潇霖想着争取些时间,好让各卫做准备。
别的不说,肯定要雇人来,把各军缺额给掩盖住的。
其他的……看抚台收不收钱。
收钱就是你好我好国家好,不收钱?怕是把坠马啊、盗匪啊什么的给安排上。
朱一冯没给孙潇霖面子,当场出发,连泉州城都没进。
当天傍晚抵达永宁卫城。
其建于洪武二十七年,在当时与天津卫、威海卫并称全国三大卫所。
永宁卫管辖福全、崇武、中左、金门、高浦五个千户所,并设有祥芝、深沪、围头三个巡检司,辖区民户二十万,军户三万,配以兵额六千六百人。
如此规模……郑芝龙来去自如,还干掉了一个千户。
没办法,指挥都不住卫城住府城,还指望各千户百户恪尽职守?
所以当朱一冯点检诸军,发现只有几百老弱时,并没有很奇怪。
早就烂透了,不提也罢。
“卢硫英。”朱一冯摇人。
“末将在。”
朱一冯厉声道:“永宁卫糜烂至此,诸将罪在不赦,拿下孙潇霖及以下诸将官!”
“左右,拿下人犯!”游击卢硫英带兵上前,围住了孙潇霖等人。
去年,卢硫英跟郑芝龙打了一场,理所当然的吃了败仗。
不是他不够努力,实在是郑游击太厉害。
但是吃败仗就要受罚,而卢硫英能免责,全因朱一冯放了他一手。
所以朱一冯以卢硫英随行呢。
有恩情,该他回报的时候到了。
孙潇霖当即抽刀出鞘,喝道:“朱一冯,我乃朝廷钦命官,世袭的指挥,有铁券,尔区区巡抚,岂能罪我?”
“卢硫英。”朱一冯大喝道:“若有反抗,格杀勿论!朝廷降罪,本官一力担之。”
“兄弟们,上!”卢硫英挺枪上前,喝道:“孙潇霖,朝廷勘查,尚有回转余地,此时被击杀,家族必遭连累,你可想清楚了!”
咣当~
孙潇霖扔了刀,投了。
文贵武贱,巡抚捉拿指挥,大不了罚酒三杯下不为例,武将反抗,形同造反,可是自绝生路的。
拿了孙潇霖,朱一冯以整顿永宁卫防务为名停了下来,也没有阻止孙家人探监。
无需朱一冯指点,孙潇霖就指示家人筹钱进京。
南方大将犯事,不只要疏通北京兵部,还要疏通南京兵部,还有一个南京守备太监,得花三份的钱。
孙家世袭的指挥,多有积蓄,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也不够用,于是,筹钱的要求送往许心素。
至于多久能送到,尚未可知。
没有电话电报,找到许心素所在都得花费一段时间。
这就是李若星、黄道周不等除掉许心素再登岛的原因。
当然,朱一冯不是干等,他确实是在重整永宁卫防务。
再发生一次海澄县失陷、中左所千户被干掉的事,别等皇帝降旨了,直接进京请求宽大处理吧。
最最重要的是,要筹措兵马钱粮,准备支援李若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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