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为陛下的子民,臣不忍徽州府百姓如此过日,更不忍君父因此而遭受攻讦,以致陛下圣明受辱。
“严尚书、潘尚书说臣是贪图功名利禄,说臣是以邀人心、邀以直名,臣绝不敢认!
“若说臣贪图名利,则臣实为贪图陛下圣明长存。
“若说臣眷念利禄,则臣实为思量朝堂财税充盈。
而若说臣邀买人心,以求直名,则臣实为捍卫陛下圣明仁主之名,以保天下民心,以求陛下圣主之名长存于天下黎庶之心!”
说完之后。
严绍庭虽然还跪在地,却已是昂首挺胸。
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
他已经沉声开口道:“若说臣是变法革新派,臣绝不敢认。臣若有所派系,则只会是保皇派!”
“陛下圣意所至,便是臣踏足之地。”
“陛下执掌乾坤,便是臣为臣之道。”
“臣,食君之禄,只知报效君恩!”
“臣是……也只能是陛下的臣党!”
“陛下的保皇派!”
不要脸!
这厮忒不要脸了!
当万寿宫大殿内,严绍庭喊出的保皇派三个字,回荡在梁柱之间,久久不能平息的时候。
诸如严讷、潘恩等人,则是心中一阵腻歪,瞧着严绍庭的背影,眼神中满是鄙夷。
就算是高拱、袁炜,甚至是严嵩,都有些没眼看严绍庭。
虽然他们都清楚,严绍庭此举是为了洗清自己不是变法派的手段。
可如此直白的话,怎么能说出口呢?
就算是这个意思,也得要换个说法啊。
反倒是嘉靖,脸竟然是渐渐露出一抹笑容。
诚如严讷、潘恩此前所说,朝堂之,多的是贪图功名利禄,邀买人心之辈。
但如严绍庭这般,能当着所有人的面,说自己是铁保皇派的人,却是在今日之前,一个都没有。
哪怕是前些年的严嵩、严世蕃父子二人,也未曾有过这等当众言论。
“保皇派?”
嘉靖低声呢喃着,不禁止不住的轻笑了两声。
随后嘉靖身子前倾,俯身瞪眼看向严绍庭:“年纪没多大,脸皮倒是如那城墙一样厚!”
严绍庭却是面色不改:“此乃微臣肺腑之言!”
“行了行了……”
嘉靖则是随意的挥挥手,开口道:“起来吧,也不知道哪里学的,动不动就下跪,我大明朝还没有这等规矩。”
到这时。
严绍庭才缓缓起身。
随后便躬身颔首道:“陛下,如今徽州府歙县这笔六千一百四十六两银子的人丁丝绢税课一事,已经查明缘由。
“不论如何,为显陛下公允,为彰陛下仁德,也该按太祖皇帝乙巳改科之时,歙县每岁缴纳两千九百一十两人丁丝绢税银,而其余五县则承担余下三千二百三十四两税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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